提及白微儿三个字,锦楠一双墨眸很明显地缩了缩。这微妙的细节更是验证了她所说的,不用猜都可以知道,白微儿为了他走到今日落魄的一步。于情来说,他不应该撇下她不管。于理来说,他更不应该扔下她不顾。
男人的眼中微光闪烁,自知是瞒不过,只好微微一声叹息,“你找她什么事情,现在的她,应该不会想见你。”
“自然是不想见我了。”苏南浅唇角笑意的不减半分,只是让人觉得讥诮凉薄,“只是,我今日,非要见!”
她移步,正正地站在了大门前,等待他开门。
毕竟在深爱之人面前,谁又能硬气得起来,池锦楠选择拿出钥匙开门。
里面是两层,男人将公文包随意扔在了沙发之上,转过头对她说,“你先坐一会,我上楼帮你叫她。”
苏南浅颔首,算是回应,脸上并没有鲜明的表情。
在沙发之上坐下,细细打量着,这里是锦楠回国之后才买的小别墅,清新雅致,倒有几分他的品味。
其实,不用细细深究都知道白微儿在这里。因为她真的无处可去,虽说长离已经发了话不要她留在安城,可是她没办法,哪怕在刀尖上行走,也只有赖着锦楠了。
很快,便听见了脚步声,楼梯口处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光是瞄上一眼,都知道是白微儿。
白微儿渐渐朝着客厅之中走过来。
苏南浅将腰杆坐得笔直,眸光直直迎了过去,四目相对之间,她陡然骇住——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上面疤痕遍布,一道又一道,就只差没有看见淋漓的鲜血了。
她终于坐不住,觉得心头激荡得像是一颗心脏都要滚出来一般,只是兀自站起身来,“你的脸怎么了?”
可怖,简直看不出原来清秀的半分模样了。
只有一双眼,依旧凛冽十分,白微儿的视线像是刀剑一般,“苏南浅,人人都说你我之间眉眼三分相似,我恨这三分相似!所以,我宁愿毁了我这张脸,也不愿意和你有那三分相似!”
很显然,白微儿的心底已经怨恨她到了极点,甚至是不惜以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执念有多么的深重。
此刻,锦楠出现在了白微儿的身后,脸上露出的是极为无可奈何的表情。或许锦楠也阻止过,又兴许白微儿是在锦楠上班的时候。管他呢。
“你又何必。”苏南浅的语气淡淡,她不是没有触动,毕竟她还是她曾经的妹妹。只是,现在无论她怎么样都和自己没有半分的关系。
只是这张脸,太过于可怖,能够看出有些伤口都还在结痂。
苏南浅觉得自己并不是来叙旧的,只是刻意回避了和那张脸有正面的视线接触,只是开口,“白微儿,你的父亲是谁,你知道吗?”
她不知道白微儿清不清楚自己的父亲。
白微儿的眼眸微微一缩,“你什么意思?”
苏南浅重新在沙发之上坐下,凝视着白微儿,白微儿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只是盯着她。苏南浅缓缓开口:“你的父亲白利出狱了,意欲还想要谋杀十月,我来和你谈谈,希望你劝劝他,让他收手。”
她的话说得十分简单明了,这样子,大家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我自然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只是,为什么我要劝他?”白微儿的语气凉薄得就像是隆冬的寒冰一般。
苏南浅完全没有想到,她居然是这样子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一时间有些惊愕,“他可是你的父亲,难道说你愿意看见他再一次去坐牢?”其实这个她不关心,只是用来规劝白微儿的说辞了,她只关心十月的安全。
“有何不可?”白微儿那张狰狞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来,“我什么都不在乎了,苏南浅!”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池锦楠蹙眉,插进话来,一脸的意味不明。
白微儿紧紧盯住她,然后淡淡开口:“锦楠,能帮我拿一杯橙汁吗。”
此刻的锦楠,应当是迁就她的,或许因为亏欠,或许因为其他什么,谁又说得清楚。
于是,锦楠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从楼梯口下来,然后左转,一直走,那里应当就是厨房了。
苏南浅眼瞳一缩,正准备等白微儿开口的时候,却陡然看见了楼梯口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面色浮肿,双眼赤红,脸上遍布着诡异的坑,让人觉得恶心害怕。
苏南浅缓缓站起身来,有些呆滞地盯着从白微儿身后走出来的那个老头。视线缓缓下落,手背上的一道疤,以及泛着寒光的水果刀。
“白微儿,原来你早就见了你的父亲!”苏南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
白微儿的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只是淡淡开口:“我的好父亲,这个就是让我最恨的女人,所以,帮我除了她!”
在白利冲过来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了白微儿的所有意图!白利早已经出狱,甚至是早就见到了白微儿了。这一次,只是拿十月做诱饵,白微儿当真是算得精准,知道了她不可能对自己朋友的安危坐视不理。所以说,白微儿利用了白利对她的亏欠,白利想杀的人,是十月没错,但是白微儿
“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她!
“白微儿,你——”
话被恰在喉头,眼前便只是一道白光,手持利刃的白利在陡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