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是真的。”他重复了一遍。
眸光一转,她精致将目光落在男人脸上,“锦楠,你为什么会和他一起。我知道了......你是和他联合在一起,你们就是想让我离开长离对不对?”
长离。
二字宛若尖刀一般,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也毫不犹豫地刺入心脏。又想起倚在门沿上的林许那暧昧的笑容,她轻轻踮脚吻住他的唇......还有个孩子......孩子......
“怎么会。”池锦楠微微眯着眸子看过去,“当时,慕辰不过5岁,我已经十岁了。慕辰母亲跳楼的事,我是知道的,缘由......我都听我母亲说过,所以,你父亲说的,都是真的。”
“我没有父亲!”苏南浅声线提高,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冰凉,“这个男人不配做我的父亲,如果当初那三枪,任何一枪射中母亲的肚子,那么就没有我了!这个男人,抛弃自己的爱人......让自己的儿子沉沦他乡数年不归......在危难时刻见死不救,哈哈,这样算是什么父亲!”
一席话说完,她的眸光近乎凛冽得足以割裂所有。
苏云淳一直静静地听着,然后眼中闪过痛色,面上却仍旧波澜不惊。他反倒笑了,“南浅,你这么说我没关系,虽说当年我也是迫于压力被池镇天逼走的。现在,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你的母亲兴许恨我怨我,但是她最恨最恨的,绝对是池镇天。池镇天,是毁了她一生的人!”
毁了一生......
她的眼波开始缓缓震荡,如平静的湖面被扔下了一块巨石,那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波痕。苏南浅觉得自己的喉间发紧,嘴唇很干,很干,但还是颤抖着唇问,“你的意思是......池镇天将母亲当做泄欲的工具,整整玩弄了七天七夜是吗?”
苏云淳的嘴角绷紧,没有再说话,可是从他的眼神之中,她已经是知道了答案。
“怎么会......怎么会......”她呢喃,眼神有些涣散,经过刚才那一幕的刺激,本就紧绷的神经此刻像是要断掉了一般。她扑上去,狠狠抓住苏云淳的肩膀,“池镇天对我那么温和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苏云淳的眸光敛去,缓缓闭上,蹙紧的眉头代表着他也很痛苦。最初回安城的时候,没有将这些说出来,是因为当时的集团蒸蒸日上却也忌惮池镇天报复,所以才没说。今时今日说出来,竟然让人觉得真相是那么残酷,那么的赤裸裸和血淋淋。
看着她纤瘦娇弱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看着她垂死般抓住自己的臂膀却一分分滑下去,看着她的眼泪在月光之下是那么冰凉。
最后,她颤抖着,彻彻底底蹲在了苏云淳的脚边。苏云淳正想弯腰去扶她之时,她却伸出手来拽住了他笔直的西装裤脚,抬眼望向他之时眼中全是黑灰色,“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出来!啊!”
面对她的质问,他无法回答。
最初,选择不说,除了忌惮池镇天,还有一点。那便是他也怕,怕被她更加憎恨。明知道常雅当时被折磨得身心俱疲,明知道常雅当时是多么的需要他,但是他还是为了自己,走了。义无反顾地走了。
“苏云淳,你好狠的心......”她哭得抽泣哽咽,双眼红得像是流出血,“那你凭什么以为我就会相信你?”
“所以我选择在这池家老宅山脚下,现在,你可以马上上去选择找池镇天求证。”苏云淳垂着眉眼,让自己的视线直直迎上她的目光。
一旁的池锦楠蹙蹙眉,“亲自求证,这不大好,南浅现在这么激动。”
“有些事,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苏云淳盯着她的眼睛,“你去啊,你是不是还叫那个男人父亲了,南浅啊南浅,你对不对得起你的母亲?”
这几句话,瞬间将她打入了万丈深渊。认贼作父是吗,这是不是要她死?
苏南浅踉踉跄跄站起来,眉眼在清冷月光之下竟然变得模糊,她却直直想笑,“求证是吗,好啊,我去找池镇天求证。只要这些都是事实,对于池镇天,我不会罢休,而你,苏云淳,我同样也不会放过你!”
母亲当年......竟然是怎样的啊?
轰动一时的名媛小姐,数不尽的风光,道不尽的fēng_liú。到了最后,竟然也只落得一个终身未嫁,香消玉殒的下场。
苏南浅将唇一勾,仰头对着月亮便是几声凄厉的笑。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这么赤裸裸血淋淋还肮脏丑陋的真相,那在外面早已有了女人和儿子的长离......
可是今天,分明是她最爱之人的生日啊......难道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
一个纤瘦羸弱的身影开始朝着山上狂奔。
池锦楠从头到尾蹙着眉,走向苏云淳,“你可从来都没有说过你要让南浅去求证。”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南浅现在情绪这么不稳定。”
“池锦楠,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得到南浅吗。”苏云淳清镌眉眼说不出的阴郁,嗓音很沉,“我现在就在助你一臂之力,这样有何不好?等南浅找到池镇天求证之后,这无疑能够让南浅和池慕辰父子俩彻底决裂,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她了,你说呢?”
镜框下的黑眸璀璨之间有着疑惑,默然半晌,池锦楠才问出来,“你为什么选择帮我,你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苏云淳突然联系他,说愿意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