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正在看书的沁湄放下书,一边问道,一边打算挑起帘子往外看看。。
“姑娘别动。”正在和凝香玩儿猜谜的素手,忽然沉下脸,一边半蹲的就势从旁边做凳子的箱子上滑了下来,迅速打开箱子,探手抓出箱子里的长剑,握在手上,一边示意凝香往里靠,和沁湄坐到一起,自己则屏住呼吸,手握宝剑,在马车车门背后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启禀姑娘,前方有几棵树倒在路中间,我们正在清理。韩将军让姑娘稍安勿躁,在车里等候即是。”
几棵树?几棵树无缘无故的挡在路中间?这几天没刮风没下雨的,哪里来有横在路中间的树?难道是有人估计设置路障,要打劫?
沁湄看了一眼素手,素手也看了看沁湄,把手上的剑握的更紧了一些。果然,这一路不会太平,才离开浥州三天,就开始不太平了。这往后还有二十天的路,要怎么办?
沁湄叹了口气。对方如果是冲着钱来的,也倒好说了,明景帝的亲兵对付一群打家劫舍的乌合之众还是有把握的。但是,如果对付是专门来要自己到不了齐国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国……界……………
“是天儿吧……”陈太后侧着耳朵,微微笑着,对蹑手蹑脚溜进来的齐王陈啸天笑道。
“哎……母后啊!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齐王哈哈笑着走进太后寝殿,把身后的太监宫女留在了外面。
太后半躺在美人榻上,旁边的丫鬟给她捶着腿。丫鬟见他进来,急忙跪下叩拜。齐王挥手,示意丫鬟继续给太后捶腿。
“嗯……”陈太后点头称是,道:“哀家眼睛不好用,这耳朵,可还是灵的很啊!”
齐王半蹲在母亲身边,握住母亲的手,仰着头看着她的眼睛,关切道:“母后感觉怎么样了?药还要用么?”
太后抽出一只手来,轻轻拍着儿子的手背,笑着嗔道:“你啊,一天三问。神仙的药也不会好的这么快啊!”
“嗯……看来这那秃头的药还管用”齐王喃喃自语道。
“呸呸,什么秃头!”太后拍了几下齐王的手,“人家那是高僧。”
“好……好好,高僧”齐王忍住笑,“高僧冬瓜和尚!”
齐王一边笑着,一边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脚踝,却发现桌上有一小盘花生。他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谁这么大胆,居然在这里放这些东西!”天威一震,宫里的陪着太后的嬷嬷们立即跪下了。
“哎……天儿”太后向齐王伸出手去,笑着道:“乖孩子,别凶她们了,是母后自己嘴馋,想吃一些来解解馋。”
太后虽然这么解释着,但是齐王的目光仍然像剑一样,刺向跪在地上的每一个人。“我说过多少次,母后这里不许出现这种东西!”说完,看着斜在美人榻上的太后,摇摇头,压住怒火,道:“母后,你自己的身体你也知道!那秃驴既然不让您吃这些瓜子花生,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天儿……”太后温和的打断齐王的话,抬着头,微笑着望向自己的儿子:“天儿,母后年纪大了,还能有多少念想?”
齐王听到太后的话,有些恼,有些心疼。他挥手让小丫鬟下去,自己坐在母亲的身边,默默给母亲捶起腿来。
太后的病一度很严重。严重到几近于失明。后来得冬瓜和尚妙手,让太后的病情有所缓解。但是那和尚也留下了一张纸,写清楚了日常注意事项,以及,禁食的东西。而花生恰好就在这单子上。
“对了,母后”像是要岔开话题一般,齐王一边给太后捶着腿,一边说道:“您上次说的‘岭南芙蓉’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哦?”太后撑起了身子,齐王赶紧起身扶起太后,笑道:“就快到了。您不是说要见见她吗?”说完,他又扶着母亲躺下,笑道:“所以,母后,你要好好养身体啊!才能看见那姑娘啊。”
…………………………
素手拿着沁湄给她装好的包裹,皱着头伸手递给苏墨虞,面无表情道:“我们家姑娘说了,怕你挨饿,给你送点吃了。”说完,素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一路上,跟着车队后面,风餐露宿的,原本白衣胜雪的飘逸已经荡然无存。
“还有一套衣服。”素手依旧面无表情。
“为什么又给我?”苏墨虞坐在火堆旁,看着远方的点点星光,听着柴堆噼啪的烧着。跳跃的火苗映着她清秀的脸庞。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不不敢接?”素手居高临下的斜视着她。
“为什么不敢?我量你们也不敢下毒!”苏墨虞冷哼一声斜眼瞟了一眼素手。往火堆里添了根木柴。瞬间火势被扔下来的新柴压小了。但很快又窜了起来。新柴也熊熊燃烧起来。
“那为什么不接?”素手懒得跟她多话,一抬手,把手里的小包袱抛向眼前这位一直跟着车队四天的姑娘。头也不回的走了。
百感交集的看着素手的背影,苏墨虞再一次陷入了沉思。她不明白,沁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明知道自己要杀她,却还要来关心自己。
四天了,从她跟着车队那天起,每天晚上,沁湄都会派素手来给她送些吃的。看看素手拿来的东西,她叹了口气,打开包袱,取出里面的馒头,放在火边的柴火上,烤了起来。
四天前,她在华县和绍阳交界的树林里,处砍了几棵树,作为路障,横在官道当中,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