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和尚抬起头,看到康老的嘴上都是泛着油晃晃的光。胡子上除了油以外,还有顺着胡子滑下去的酒。随着康老的说话的动静。胡子上的残酒滴了下来。滴到康老的衣服上……滴到凳子上……滴到地上。冬瓜和尚一抬眼,就看到康考咬着鸡腿,用满是油渍的手,拍拍放着食盒的桌子,含糊道:“来过啊……”冬瓜和尚笑着摇摇头。
“康老檀越啊……”冬瓜和尚一边摇着头,一边苦笑道:“您老真是……哎……阿弥陀佛……”冬瓜和尚有些无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康老。只得叹了口气。
“嘿嘿!”康老收回拍在桌子上的手。拿下嘴里的鸡腿,看了看那油光锃亮的手印。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哈哈的笑了起来。“嘿嘿,你可别腹诽我!”康老咪了口酒,笃悠悠道:“这是犯了‘嗔’戒的!”
看着吃喝正欢的康老。抬眼看了一眼冬瓜和尚。发现他依旧站在门边,依然是那样笑笑的看着他。
康老看着冬瓜和尚那要死不活的笑,顿时觉得没了趣味。他无趣的把剩下的烧鸡一股脑的塞进食盒里,拎着烧鸡和手里的酒拔腿就往出走,走过冬瓜和尚身边的时候,康老扭头一笑,嘿嘿道:“嘿嘿,老朽忽然想起有点事儿,先走了!”说完往前走了两步。又忽然转身,笑得高深莫测:“明儿还来!”说完,又踱着晃晃悠悠的步子。晃荡着离开了。
看着康老的背影,想着他来的目的,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对已齐王的“病”,冬瓜和尚确实束手无策。而且齐王这还真不是“病”。如果一定要往“病”上面套的话,只能说齐王是“心病”。
看着桌上油乎乎的手印,冬瓜和尚的心绪飘回了那一年。改变他命运的那一年……
…………
在冬瓜和尚还没出家之前,他一直住在一个小村子里。一个在翠微山脚下叫“陈家村”的小村子。
出家之前。冬瓜和尚俗名姓陈,叫宪林。处于翠微山边的村庄里的人们一直是靠山吃山,日子过的怡然自得的。直到有一天……
“宪林!宪林!”隔壁的二叔火急火燎的敲开了他家的门。“你知道么?村头的陈家娃儿说要娶亲!”
“啊……好事儿啊,谁家的姑娘啊?怎么没听提过?”陈宪林放下饭碗,抹抹嘴,笑道。
“嗨!”二叔口打嗨声,一脸神秘的看着这粗神经的侄儿,小声道:“那姑娘可是翠微山里的狐狸精!”
“啊?”陈宪林被惊的张大了嘴巴。虽然在山里这妖魔之事也会经常被人提起,但多数时候是老人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用的。
“狐狸精?”陈宪林重复道:“二叔,没弄错吧!”
“这还有假?!”二叔抓起桌上的一只有点豁口的瓷碗,走到水缸边,打了一碗水,一口气咕噜下去。缓了缓,道:“前阵子你大伯去山里打猎,亲眼看见这姑娘走近林子,然后……”
“然后?”陈宪林的兴趣上来了,凑到二叔身边:“然后怎么样?”
“然后啊……”二叔看看凑过来的侄儿,小声道:“然后就忽然不见啦!”
二叔那神秘的表情加上这话,让陈宪林浑身没有来的起了层鸡皮疙瘩。
“那……那……那咋知道是狐狸精呢?”仔细想了想,他又问道。
“嘿!你这笨小子!”二叔给了他一记爆栗;“这翠微山产什么啊?千年狐狸!再说了,听说那姑娘漂亮的不跟人一样!”
看着二叔说话的表情,陈宪林想起了小时候奶奶讲的狐狸精吸人精血的故事。越想越害怕。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这……这……这怎么办啊?”他忽然害怕了起来。
“怎么办?”二叔把手上的空碗往桌上一放,道:“当然去找个道行高深的道士,来把这妖怪给收了啊!”二叔剜了这没脑子的侄儿一眼:“难道等那狐狸精进村来把我们都给吃了?”
刚说到这里,门又被推开了。村长带着村里的几个有名望的老人来到他家。
“宪林啊!”村长开口道:“狐妖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陈宪林忙不迭的点头回应。
“嗯……”村站想了想,对他说:“我们商量了一下,决不能让这个祸害进村。所以,要劳烦你跑一趟了。”
“啊?”陈宪林不太明白村长要表达什么:“村长叔,去哪儿啊?”
村站看了看几个同来的老人,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道:“里这里往西五百里有座道观。观礼有位德高望重的道长。你的任务就是去那边,把道长请来降了那狐妖。”
村长说罢,旁边的一位老人也走过来,给他塞了个包袱。交代道:“这里是一些干粮和银钱,你拿好。”说完叹了口气:“村里人的安危,都交到你手上了!快快出发吧!”
就这样,立即他背上包袱,按照村长的指示,往道观走去。走了几天时间,终于走到目的地,拍开道观的门,说明了村里的情况。观中道士大惊,问明陈家村的方向,一行人便急着向翠微山的方向飞奔而去。
等到做好休整的陈宪林回到村子的时候,他遇到了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梦魇。
…………
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夕阳染得晚霞万里。他看着天边,笑着重复了一遍小时候奶奶告诉他的“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刚诵完,便听见一声犀利的啸叫声。这撕心裂肺的声音仿佛要洞穿他的耳膜一般。他痛苦的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