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干眼泪,挥手打掉袁放伸过来的手,挤出生硬的笑容,说:“你现在知道我是个麻烦了吧,才金豪那件事儿你爹就跟你翻脸,你想以后拿什么来帮我,除了你爹,你还有什么能力来帮我,”
一句话,问的袁放哑口无言,
他试探着想要把手再伸过来帮我擦眼泪,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去,“没所谓的,以后如果你再遇到打你的客人,还是可以报我爹的名字,他叫袁咏,
袁咏,这个名字在泸市的震慑力,那是再来一百个我累加起来,都够不到的人,
陆浒龙老谋深算,他完完全全的利用了我和袁放的关系,来达成他想要达到的目的,可谓借刀杀人,他用得最漂亮,
最终就算是莫哥有一万个疑惑,也不可能会把心思猜到他哪儿去,而这件事给他带来的收益,也只能抵消那次他帮我从莫哥手里拉走的人情,
七天停业整顿的那笔账,他又该怎么和我算,
很显然,我根本算计不过他,我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帮他做事,就像我答应他的,只要不让我死只要不让我卖,我都可以接受,
除了他,再没有人能帮我抵挡住头顶随时可能砍下来的刀,
袁放离开后,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吃完配送过来的晚餐,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被电话声吵醒的时候,我正在做梦,梦到了陈素素和陈万里,梦到了罗雪萍和妈妈,乱七八糟又是骂又是打,刀光剑影血光四溅的,很恐怖,
我接起电话的时候还心有余悸,感觉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全进听我这边安静,问我是不是没有上班,我撒谎说昨天晚上喝得太多难受,今天请了假休息一天,
“哦,那我让九歌过来接你吧,他找到了,在我仓库,”
这次九歌没有再,我大概知道了方向,在南湾码头不远的地方,
九歌在路上和我开玩笑,说上次那样子都是做给豪哥看的,要不然让人知道我和全进是一伙的,那天晚上的事儿就容易被定性成全进想黑吃定金,和九歌聊得还算愉快,我随口就问了他那天晚上的东西是什么,
九歌耸耸肩,“不是特别见得台面,但不犯法,你就放心好了,”
我心一沉,那天晚上自己又被陆浒龙摆了一道,
推开仓库的铁门,咿呀呀作响,进去就看到那天晚上我蹲着的那个地方,俞老师被五花大绑的丢在那里,空旷的仓库里没有全进的影子,
俞老师看到我,愣了:“小乔,怎么,,,,”
我昂着头走到俞老师的面前,把所有的美好都藏在了心底,不夹杂一丝情感的说:“是我,俞老师,你让我好找,”
“小乔,我不是有意要躲开你的,你不知道那段时间发生了特别多的事情,我脑子特别乱,我,,,,”
“然后你离了婚没钱,为了帮我交学费和生活费,就去借了高利贷,然后高利贷就找到了我们家收走了房产证,让我和我妈妈现在都居无定所,”我接过俞老师的话帮他说,
他诧异的看着我,试着想要站起来,却被绑住的脚牵绊,“小乔,我没有借高利贷,你相信我,这种愚钝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干的出来,”
我对眼前的敢做不敢当的俞靖很失望,心中残存的最后一点美好幻想彻底破灭,
角落的地方传来一声响,全进手拿着钢管朝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俞老师看到全进,身上哆嗦了下,“原来是你,”
全进阔步走到俞靖的身边,对准他的肩膀就是一管子敲了下去,那力度吓得我都往后一退,
“你他吗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牲,当那么多年老师,不知道学生不能搞吗,老子上次和你说的话,你他吗的都当成屁给放了,我草泥马的,今天不把你收拾服帖,我他妈的跟着你姓,”全进伸手把我往后一退:“小乔你闪开点儿,”
我愣愣的再往后退了两步,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俞老师被全进一棍棍的打下去,痛得在地上满地打滚不停求饶,看得我心中都有些为之颤动,却始终没有伸手去拦住全进,
俞老师翻滚着朝我面前扑来,我连连后退还是被他抓住了裤腿:“小乔,你让他别打,我向你解释,”
“解释你麻痹,”全进朝准他拉住我的手臂猛敲两下,他不得不把我松开了来,
终于我忍不住被一下下抽打的心,拉住了全进的手说:“哥,别打了,该出人命了,”
全进有些抱怨的仍掉手中的钢管,蹲下去把俞靖身上的绳子解开,抬起他的手又是一个巴掌扇过去:“他妈我警告过你的是不是,不长教训是不是,现在你告诉宋小乔,当初你他吗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全进想要给我个交代,可是如果我知道俞老师接下来要说什么的话,我宁愿不要去听,
他用微弱的声音说:“小乔,我爱过你的,只是我对你的欲大过了爱,我没能把控住自己,对不起,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所以在我离开的时候才想要去找陆遥借钱补偿你,我知道,那些钱始终不能弥补,”
我所有的听觉记忆都停留在了那句欲大过了爱,至于后面他解释的说是问陆遥借的钱,我根本就把它给忽略掉了,
我蹲下身,红着眼睛盯着俞老师那张以前百看不厌现在觉得恶心的脸,用尽我浑身力气挥了过去:“你他吗的毁了我,,”
俞老师垂下头,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我扭头走出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