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我在河边,双手双脚都是好好的,身上也没有受伤。甚至头上受伤的地方也被人包扎好了。
天就要黑了,我四处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和河的对面,都是有我人那么高的荒草。在视线范围内,看不到人也看不到任何建筑物。
我又饿又渴,也管不了喝水是不是不干净,就捧起来喝了好几口,才感觉有点缓过劲儿来。想着要怎么才能找条路出去的时候,覃之沫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怎么没去酒吧,他帮我做的碟片做好去酒吧找我。发现我不在。
我说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帮我放在吧台吧。
覃之沫说那好吧,你好好休息,这几天没事我帮你照顾着酒吧。
说话的语气虽然有刻意套近乎的意思。但却进退有度,让人听起来特别的舒服。
我沿着河边走了很长时间,走没能走到大路边上,反而是越来越偏僻。当我意识到自己迷路了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我干脆就不走了,找了个地方想打110。
110接通之后,对方一个劲儿的问我在哪里,我说不出个所以然,也看不到什么标志性的建筑,对方又说那你找个人问问路,再打过来吧。
我竟然无言以对。
总不能因为我一个迷路了。就出动警力大范围的搜索吧?
我又试着继续往前走了很长时间,但依然看不到灯光,依然看不到路人和建筑,我开始有些慌了。
坐在河边,蜷缩着双腿,不敢再继续往前走。
我怕遇到蛇。
以前在镇上长大,经常会去山上玩儿,小时候被蛇咬过好几次,还差点儿给丢了命。从那以后,我就特别害怕那个东西。
在这样杂草丛生的地方,是很容易有那个东西的。
我给妈妈打电话,她接起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问我有什么事?
“妈妈,你今天是不是去了郫县?”
“没有啊,我去了老年大学。”妈妈矢口否认。
在我还想要开口说话时,妈妈慌张的说:“小乔先这样子吧。我伤口有些不舒服,想要早点睡了。晚上你自己回来调麦片吃,我没给你熬粥。”
我本来想告诉妈妈我跟踪了她,想要问问她知不知道她们听课的附近,有什么地方是有条河两边是荒地的。但是听说她伤口不舒服,我也就没敢再说,要是在电话里说的不好吵起来,我也回不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担负不起责任。
我想起九歌,让他帮我查查,九歌说他马上带兄弟赶过来,让我不要着急。今天就是翻遍郫县。也要把我给找出来。
我才稍微安了心,就坐在原地等他。
身后一阵阵的传来梭梭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杂草上前行走。我怕得不停拍打,说蛇你滚开,你滚开!
可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只感觉到腿上一阵疼痛,我真的被蛇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当时郁闷到了极点,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为什么就会那么招蛇?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我每次见到蛇的时候就很慌乱的拍打,它以为是我要攻击它,才会主动攻击我的。
如果我就那么保持冷静的不动,它不大可能上前来咬我。
被蛇咬过的地方开始发麻,那种麻木的程度沿着小腿一点点的往上蔓延。我预感有些不好,不像是被普通的蛇咬了,而更像是毒蛇!
意外来得太突然。我没有半点准备的,就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舒服了。
电话声传来的时候,我都听得像是幻觉。
我以为是九歌打来的,想他肯定是找到了这个地方。于是看都没看来电,就直接接起电话慌张的说:“九歌你找到了吗?我刚才被蛇咬了,好像是毒蛇。”
“你在哪里?”那边传来的声音,很陌生却又很熟悉。
我再次描述了自己身边的环境,同时把我早上在哪里被人敲晕的,一同给说了出来。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接完那通电话之后,我还记得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我醒过来的时候在医院,刚刚打过针,医生说没事不是毒蛇。我那些感觉都是太紧张的心理作用,至于晕倒。应该是上午被人敲伤的后遗症。
看到守在我身边的人是袁放,我说怎么是你?
“我给你打电话想要问你点事,结果你就说你出了意外。还好啊,我经常去那边的工厂送货,知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就马上联系了那边的朋友来找你。”袁放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说:“小乔,我赶来医院看到你的时候脸色苍白。还以为你是真的被毒蛇给咬的,吓死我了!”
袁放还说,幸好我在晕倒之前记得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要不然他朋友找起来费劲。
输了点营养液,一天不吃饭的我才稍微有了精神,看着袁放担心的样子,我心里特别的难受。他肯定是在接完我电话后,就马上往这边赶了过来。
我说我睡了多久?
“现在凌晨3点多了。”袁放抓住我的手就不愿意松开。说:“小乔,今天晚上就让我陪着你吧。你在成都也没什么朋友,一个人在医院里我不放心。”
不管玲子在我面前是如何楚楚可怜的模样,此刻的我再也不可能硬起心肠来。跟他说之前说过的那些伤害自尊的话。
那天晚上我和袁放好好地聊了天。
我说袁放,你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