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怪郎中坐在椅子上,看着楚岱,不知道他叫自己单独进来做什么。
“其实你是知道凶手是谁的吧。”楚岱淡淡地说道,手指划过袖口,轻轻捻了一下,面向窗口站着。
怪郎中脸色变得怪异起来,结结巴巴地回答,“怎么,怎么会呢?你,你不是说了是顾家做的么?”
“是啊,如果单看这蛊术,本公子倒真的会以为是顾家做的。只不过夏师伯你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楚岱很淡定,转过身看着近在咫尺的怪郎中,“怎么了夏师伯?难道被本公子知道了真相打算杀人灭口了?”
怪郎中突然就笑了,“师侄想的未免太多了,这件事可不就是顾家做的么,除了他们还有谁能有这么神奇的蛊虫啊?”
“夏师伯以为顾家的蛊术只是这样未免太失策了,以顾家的性格怎么会做这么精致的凶案呢?说起来,还是夏师伯念着这些年的情义才要留张伯一张人皮的吧?只可惜,张伯做梦也想不到,杀害他的人就是他最信任的老朋友。”说到最信任的老朋友的时候,楚岱加重了语气,看着怪郎中的表情从紧张到释然,甚至还有一丝赞叹。
“不错,就是我做的。”怪郎中笑了,“本来还想留着他一条命的,谁叫他贪得无厌,竟敢用他知道的秘密想要逼我把小殇嫁给他那个残废的儿子呢。也不看看他儿子是什么货色,又残废又好色,怎么配得上我的小殇?”
“所以你就要杀人灭口吗?你这样做,想必夏殇还不知道吧?不知道当夏殇知道她最崇拜的父亲变成了杀人凶手的时候会怎么想。”楚岱唇角掀起,“你若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莫要等到不能回头的时候让尊敬你的人都跌入深渊。”
“回头么?怎么可能回得了头呢?”怪郎中笑了,向后踉跄了两步,“我今晚就会离开,替我好好照顾小殇吧。不要让她知道她的父亲做的这些肮脏的事情。”
“夏师伯,如果你还不收手,这件事早晚都会被夏殇知道,到时候你想让她怎么做人?”楚岱试图做最后的劝说,然而怪郎中心意已决,不会再停留。
“我相信你会有这个实力让小殇永远都不知道的。等我完成了目标之后,我会以死谢罪,去陪小殇的娘的,小殇就拜托你们了。”怪郎中说完话哈哈一笑,便走出了门外。
师兄看到怪郎中走出来的身影,叫他却没有回应,可巧时雨从西边的屋子走出来,“房间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就可以住进去了。诶?人呢?”
几分钟后,楚岱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纸扇轻摇,“罢了,由他去吧。”
“发生了什么?”师兄站起身,走到了楚岱的身边。
“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本公子能猜到他在拿命去赌。”楚岱叹了一口气,“师兄你再去一趟将军府,叮嘱音儿小心些。”
“好。”楚岱回到房间,思来想去,吹了一个口哨,一只鹰隼从天边飞来,带起呼啦啦的风声,落在他抬起的胳膊上,鹰爪强劲有力抓着他的胳膊。
亲昵地抚了抚它的羽毛,将写好的字条塞到一个小竹筒中,牢牢绑在鹰隼的脚上,“去吧。”
一声嘹亮的鹰啼响起,鹰隼冲天而起,翱翔在辽阔的天空,楚岱的目光直到它消失在天际才收回,“但愿夏师伯不会做的太过,给自己留一个退路。”
但是这已经不是他能够插手的事情了,他现在要做的是把手下派出去查找顾家在京城的据点,即便这件事是怪郎中做的,但是如果顾家真的在京城有众多据点的话,那也能够证明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