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下狠手的主要原因是,克利斯此时根本就不担心她翻脸,如果她依然暴露出杀意或是别的不良意图,那么克利斯当然不会放过她。
像灰衣剑圣那样的圣者若是前来,克利斯自忖与其还是有着一定差距的,但没交手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
风,停了,周围安静下来。
于是,所有的元素也归于了平静。
地上的菲琳斯动了动。
就像是刚睡醒一样,菲琳斯在地上翻了个身,看看天空,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才坐起身来,看向克利斯,她的眼神里没有被打败的羞恼,却带着一丝好奇。
她仔细地看着克利斯,这次她打量得很是仔细。
从脸到脚,从眼到手,一处处看去。
同时,她就如同在和朋友聊天一样,双手抱膝,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破碎的衣服,微微仰头看着克利斯,然后很突兀地笑了:“你赢了!”
接着才站起了身:“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克利斯对吧。”
克利斯点头。
菲琳斯慢慢走近:“你比传闻中的还要厉害得多,我想在去年的那场比赛中,你根本没施展出一半的实力吧。”
“您过奖了!”
菲琳斯已经走到了克利斯的面前,衣服的破碎隐隐露出了几处春光,她却毫不在意:“嗯,我回去了。”
“多谢前辈!”
菲琳斯抬头看了看,向着飞到远处的细剑走去,此时突然回头:“应该是我谢你才对,你没有杀我,也让我明白了自己修炼的方向,”走得几步,又回过头来,“哦,对了,我家族不会再与你为敌,关于德古隆的事到此一笔勾销,你可以放心了!”
克利斯舒了口气:“谢谢前辈体谅。”
菲琳斯微微一笑,走去捡起了细剑,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潘迪思和斯蒂安娜这才走到克利斯的身边。
“你受伤了吗?”
克利斯转过头来微笑:“有一点!”
他卷起了袖子,并不粗壮的手臂上,紧绷着的肌肉蓦地放松,然后几道伤口慢慢地出现了,然后鲜血猛地溅射出来。
潘迪思低呼一声,赶紧对着伤口施展了几个治愈术。
伤口渐渐愈合,潘迪思紧张地问道:“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吗?”
“没有了!”克利斯看着菲琳斯离开的方向,低声道,“毕竟是九级战士,斗气的伤害还是超出了我的估计。”
路的尽头就是连绵不断的树林,刚走进几步,菲琳斯就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之前的两个微小伤口又开始沁出了鲜血。
“这该死的斗气!”她低低咒骂道,掏出了几瓶治疗药剂,用左手小心地倒在伤口上,然后犹豫了一下,将剩下的半瓶药剂喝了下去。
那股难闻的气息使得她皱紧了眉,闭着眼张开嘴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再拿出水囊来连喝了好几口。
“这个混蛋小子!”
和克利斯一样,为了不在对手面前示弱,菲琳斯也用斗气压制住了伤口。
原以为对方的斗气已经在体内消散,但战斗结束后,菲琳斯才发觉,并没有。
它们只是化为最原始的斗气元素附着在它们经过的地方,静静地潜伏着,而当菲琳斯自身的斗气运行经过时,它们便会突起发难,不同斗气的相撞带来的就是肌体的受伤,于是,菲琳斯的两处伤口就总也无法愈合。
菲琳斯闭上眼睛,努力地调动起所有的斗气,一点点地向着伤口处涌去。
让她失望的是,尽管她费劲了力气,也只将残留在体内的斗气元素驱除了一部分。
或许是因为自己在之前的战斗中耗去了太多斗气的缘故吧。
得先将斗气恢复过来才行!
菲琳斯用斗气将伤口压制住,慢慢起身,向树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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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斯闭着眼盘膝而坐在车厢里,缓缓地调整着体内的气息。
潘迪思坐在他的身边,不时地看看他的脸色。
渐渐地,克利斯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睁开眼来:“还有多久才到市镇?”
“刚才斯蒂安娜问过马车夫了,还要一个小时,”潘迪思握住了他的手,“你现在怎样?”
“我很好,再好也没有了,”克利斯嘴角的笑容已无法掩饰,“我想,我就要突破了!”
“啊?”
克利斯敲了敲车厢,随着马车夫的呵斥,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
“你们等我一会。”克利斯走下了马车。
蓝色的天空上布满了白色的云朵,一眼看去望不到边,在大道的旁边,是一条蜿蜒的小溪,潺潺的流水声清脆动听,再流不远,溪面陡然开阔,变成了一个水塘,水塘中有大块的石头露出浅浅的水面,还有些不知名的水生植物漂浮在水面上,一只白色的蝴蝶从叶下飞起,似乎还带起了点点的水珠,它缓缓煽动着翅膀,在水面上悄无声息地飞舞着。隐约间,水草下也映出了它的影子,带着阳光温度的水面荡起涟漪,一只小鱼跃出水面,带着声轻响又沉入水下。
没有任何污染的原生态环境。
克利斯慢慢地走到水塘边,静静地看着水塘,坐了下来,然后躺在了身下的草地上。
潘迪思和斯蒂安娜也走下了车来,关切地远远看着他。
好一会儿,克利斯都一动不动。
“他在做什么?”潘迪思压低了声音问道。
斯蒂安娜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