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住脚,回转过来,此刻我的腿在颤抖,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之前我就怀疑过,水缸里是不是有东西,现在一看之下,我明白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水缸里确实有东西,是人。不,应该不是人,或许它们以前是人,但此刻,已经变成了浑身漆黑,如同怪物的存在。
我身后的水缸开始大规模破裂,从里面出来了一具具会动的尸体,初步判断,那应该是守墓尸,目的就是阻挡闯入古墓的不速之客,我这个倒霉蛋正好撞到了,这次怕是在劫难逃。
守墓尸大规模出现,我吓傻了眼,可是我没忘记逃跑,趁着它们没有完全出来,我撒腿就跑,跑动中我回头看了看,很多死尸已经追了上来,它们速度很快,怒目圆睁,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眼睛却是血红色的。我听说过僵尸,这些东西看起来不像是僵尸,可它们又不能称为人,那会是什么!
我记得外婆跟我提过,僵尸有很多种,其中最常见的就是行尸,行尸动作僵硬,通常是死者怨念太重导致尸体出现的反常现象,这种现象科学至今没能做出解释。关于僵尸的新闻并不少见,其中以西方国家诈尸的案件比较普遍,有些案子比较离奇,所以被政府列入了机密档案,禁止宣扬,怕的就是民心不安。
无论是哪一种僵尸,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的身体很僵硬,就算有飞僵那么快的速度,也不可能把腰弯下来,而我此刻面对的竟是能弯腰的死尸,这些死尸应该不属于僵尸的种类,可能是尸魃。
尸魃是一种跟僵尸截然不同的存在,同样是尸,尸魃比僵尸更灵活,也更难对付,它们几乎没有弱点,据说手雷都炸不死。民间流传过关于旱魃的传说,旱魃所过之处颗粒无收,会酿成三年大旱,据说曾有人见过旱魃,遗憾的是没能把它消灭掉,让它逃了。旱魃的形成极其不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一旦形成,将会为祸一方,而尸魃,则是常年处在密闭的空间下形成的,它们能吸纳阴气,聚集在体内,使怨念更强。
通常尸魃的形成跟厉鬼差不了多少,都是心里有很大的怨念才会形成的,由此可见,这些水缸里的尸魃可能是墓主人从外面抓来的活人,将活人封闭在水缸里,直到饿死,怨念会聚集在水缸里,时间久了,就成了尸魃。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水缸里到底还有没有玄机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此刻我只想着尽快逃命,一只水魃都能让我们全军覆没,更何况是十几只一起出现。
显然我的速度没有它们快,而且我正前方的水缸也开始破裂了,这次我看是死定了,没有人能救我!
眼看着十几只尸魃从长廊两头围了过来,我都快哭了,我不想死,更不想变成它们这样的怪物,听说被僵尸咬伤或是抓伤都会中尸毒,会变成半人半尸,生不如死。
我已经没路可走了,只能蹲在墙角把头埋在膝盖下,等待迎接沉重的打击,或将我五马分尸,或生吞活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已经做不出选择了,只能听天由命。
过了几秒钟,没有动静,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它们竟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似乎看不到我。我喜出望外,站起身就想跑,可这时它们好像又发现了我,正向我走来,我赶紧蹲下身子,它们又感觉不到我了。
我正感觉奇怪呢,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很凉,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苏晴,居然是苏晴!
我刚要开口跟她说话,她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我跑了出去,直到远离了那些尸魃,我们才停下来。我抱着她,心里有千言万语,可是此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要她在我身边,什么危险都不怕,我只想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可是渐渐的,我怀里开始变成了一片虚空,苏晴竟凭空消失了,一句话也没有对我说。我揉了揉眼,掐了自己一把,很疼,看来不是幻觉,她的确来过,并且救了我,可是她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为什么又走了!
不管怎么说,知道她还在,我就心满意足了,等到出去了,一定有机会再见到她,到那时,说什么我也不让她再离开我了。
趁着那些尸魃没有追上来,我撒腿就跑,跑的太快,竟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一把手枪已经抵在了我头上,我抬头一看,居然是杨督察,他的五个伙计和吴非都在。再次见到他们,我知道自己死不了啦,总算是归队了,可是我突然发现杨督察少了一条手臂,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他们遇到了不明攻击,甚至连对方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这条手臂就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扯断的!
听了这话我不寒而栗,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乱,这古墓里为什么有那么多可怕的生物,这太反常了。
本来听吴非说古墓里有一条大蛇,当时我很惊讶,直到进来后见到了巨型章鱼,我才发现,原来这里面的生物都很大!
吴非说,他能感觉到,前面大概就是怪物的老巢,他已经感觉到了邪气,那是他从没触及过的气息。我们一番休整,决定继续往前,一定要把真相查明。
前方出现了三条甬道,跟我们在外面见到的山洞差不多,里面很黑,好在杨督察他们有矿灯,吴非在三条甬道口前审视了一番,然后招呼我们进了左边那条甬道。甬道里异常潮湿,我一米七的身高竟直不起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