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鞑靼人,对叶春秋可谓是心悦诚服。
因为对他们来说,叶春秋很实在,只要他们肯卖力,打了多少天下,杀了多少敌人,镇国府便童叟无欺,一两银子都不会拖欠。
自此,他们不需操心自己的牛羊,不需想着其他的生计,没有药了,就去买药,武器不够精良,那也能去买,想要过好日子,那就卖力,镇国府没有和他们拉什么家常,去关心他们的生活起居,说什么好听话儿,镇国府所做的,也不是促进什么感情交流,它只需要建立一个信用,在这个信用之下,完全履行自己的义务就可以了。
而鞑靼人,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而然,也就老老实实地履行自己的义务。
在这点上,他们显然比汉人更加忠诚,因为有着那么实实在在的好处,让他们知道,镇国府是不会骗自己的,想过好日子,想穿上镇国府优质的毛料皮衣,想让自己的孩子吃饱穿暖,想要给自己的妻子买新衣,得到他们所有想要的一切,镇国府给了他们一个可行的渠道。
事实证明他们的日子比从前要好过得多了,现在虽然也存在危险,可是从前是既危险又苦寒,连盐巴都不能自给自足,更甚至是每逢入冬,冻死的也不少,那种日子,可想而知的艰苦。
没有比较,就难以看清好坏,现在这样的日子,怎么都比以前好过许多倍,他们也就更愿意卖力地为镇国府卖命了。
自然,对叶春秋来说,有了强悍的鞑靼人的勇往直前,为开拓疆土省下了许多的人力物力。
此时,叶春秋的目光转向了墙壁上的一张舆图上,这是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和朱厚照一样,都摆在叶春秋公房最显眼的位置。
现在诸多土地的开拓,已经差不多了。
若是再往西,所面对的就不是那些小小的汗国和寻常的部族,或者是依附于各国的附属封建主。
再往西,便是直接面对罗斯人,还有大食人,这两大文明,和大漠周边的汗国和封主们完全不同,他们有较为强势的文明,拥有一定的战争动员能力,若说此前是鞑靼人只是在打怪,那么接下来,就该打小boss了,最重要的是,再往西,土地会变得越来越丰饶,不再只是不毛之地、沙漠和冰原这样简单。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啊。
不过……朝中的事,看来是时候要解决了,这样他才能放心地继续做他想做的事情。
眼下确实有很多问题给了朝中许多人的口实,比如说那吐鲁番人,从前曾遣使者前去京师进贡,虽然朝廷对他们鞭长莫及,他们进贡的目的,也不过是想借机赚一点小便宜而已,可无论如何,这也算是大明的藩国,这样占着大明便宜的藩国不少,鞑靼人很实在,看到这些,就像是疯了一样,犹如那苍蝇见了血,一窝蜂的就冲了过去,直接打了再说。
这也给叶春秋惹来了不少麻烦。
叶春秋决定入京进贡一趟,为了筹备这一趟进贡,也需有所准备,好久不曾见过陛下了,也不知他可还好。
………………
京师已到了开春,万物更生,空气中,处处都透着生机。
不过京师里,现在显然是不太平静,商税法开始推行,却是困难重重,虽然排除了许多的障碍,可是在这重农轻商了上千年的地方,任何一点改变,都需要耗费王华许多的心血。
即便一些法令出来,可是很快,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少地方的官府,要嘛是敷衍其事,要嘛就是寻一些条文的空子,将这商税法置之不理。
如此一来,原本是对商人较为有利的政策,反而引发了商人的怨声载道。
原先的商人们,或许只需面对士绅的刁难和官府的盘剥,比如过了某处关卡,守关的官兵就非要抽你的货不可,要嘛十抽一,要嘛五抽一,商税法推行了,本来朝廷的意思是,这税统一让朝廷来收,剥去了那些不合法的苛捐杂税,朝廷得了商税,而商贾们只要纳了一份税,便可安心。
可实际上并非是如此,朝廷开征了商税,结果地方上照旧还是要找你麻烦,你不肯,那么这买卖就无法做了,总有无数的办法能治你。结果,反而使保护商贾的商税,却成了加重商贾负担。
内阁不得不三令五申,可作用并不大,这令王华焦头烂额。更有甚者,有些商贾,宁可投靠某些朝中大臣或者是大士绅,也不肯缴纳商税,有人老老实实交了,可手眼通天的人却不肯交,交了的人便觉得吃了亏,因为他们的货物成本更高,别人的成本却是比自己低,市面上一竞争,偷;了税的,优势极大,人家敢卖三百钱保证不亏本,你卖同样的价格,就要血本无归了,你定价比他高,你的货物又卖不出去,如此种种,自然是怨声载道。
王华有时对着这局面,竟有几分无力感,甚至看到一些耸人听闻的事,直接目瞪口呆,这朝中有人掣肘,士林日日抨击,这地方上就更加难缠了。
所推行的商税法,或许在京畿这些地方,还算是能深入人心,可一旦到了地方上,人家压根就不认了。
他也算是殚精竭虑,只半年多的功夫,瞬间像是老了十岁。
可是想到这功在千秋,却还得耐着性子去做那不厌其烦的事。
京师的变化其实不大,可是而今的明枪暗箭,却是多了起来。
如今许多地方都闹了个不休,比如那西伯利亚汗国的国主,其实在文皇帝时期,是遣使入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