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奏罢,任天行只觉痛饮黄龙,喜不自胜。望着远处的青青放声长啸,一跃而起,直掠数丈。船上三人看得惊呼,青青也有些变色,任天行快要将落水中时,长袖轻抚,倏忽借力,再次加速。
霎时间,直如浮光掠影,踏浪凌波,丰神俊朗,飘然若仙。几个呼吸后已然跃至岸上,一把将青青搂入怀中。
谢掌柜惊叹道:“任公子的轻功,真是惊世骇俗啊。”
青青感觉到他怀中的温暖,只觉心中凄苦,情难自抑,眼圈一红,泪水潺潺流下,低低轻泣。此时虽寂静无声,但两人世界已无其他,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船上的双儿看到相公与青青姐久别重逢,既是感动又是羡慕,她少女心思,纯洁如雪,一经触动,立刻潸然落泪,嘴角含笑。
李琦却大不相同,她先是微微错愕,紧接着妒意大起,眼露凶芒,待船身逐渐接近岸边,立刻嘴角上挑,满脸欣慰祝福神色。
良久,任天行低头看她,但见她貌美如花,娇媚可人,气质如梅,脸颊晕红。青青望了他一眼,顿时心如鹿撞,“你……你看我做什么?”
任天行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去,喃喃道:“我真想就这样瞧着你,生怕这是一场美梦,一觉醒来,便再也见不到你。”
青青心中感动,将俏脸伏在任天行胸膛,柔声说:“你看我可有什么变化?”
任天行说:“你的容貌一点没变,只是灵动中带着沉稳,天真中带着深情。”
青青说:“是啊,一晃五年过去,我都老了。”
任天行轻抚她的发丝,“不是你老了,是我们都长大了。人生本是由各种不同的变故,循环不已的痛苦和欢乐组成的。那种永远不变的蓝天只存在于心灵中间,我知道你这些年定受了很多辛苦,我只恨自己不能与你共同分担。”
青青说:“但一切都过去了,我没想到再次见你,仍有这种温馨存在,有你这句话,我心以足。”
任天行说:“那你看我可有变化?”
青青美目抬起,玉手轻抚任天行的面颊,叹口气说:“你果然是你,任谁也无法代替。你变得更高、更俊了,这皮肤连我都要妒忌,想必这些年来定是有更多的女孩儿喜欢你的。”
任天行听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青青皱了皱小鼻子,轻捶了他一下,“你笑什么?”
任天行说:“青青果然还是青青,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
青青心中甜蜜,娇声道:“谁稀罕?这样甜言蜜语,也不怕人笑话。”
任天行这才想起另外三人,他将青青放开,回身与那男子双手紧握,然后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袁大哥,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袁承志与他久别重逢,当真感慨万千,“好,我很好,咱们一晃五年不见,不想你的变化竟如此之大,刚才险些认不出来了。”
任天行说:“大哥风采依旧,气机内敛,显然功力大进,兄弟见了也是欢喜万分,不知这两位姑娘是?”
任天行见袁承志身旁站立两名女子,心中好奇当下发问。其中一个女子,正躲在袁承志身后,双眼恐惧的看着自己。袁承志转身用倭语对她道:“阿市,你莫要害怕,他不是那个人,是我的兄弟。”
那女子呆呆的望着任天行一会儿,脸色一红,怯怯的走上前来,双手放在膝上,弯腰鞠躬一礼,语气生硬的说:“你……好。”
任天行见两女都穿着和服,便已有了猜测,见她十五六岁左右,宽大华丽的和服掩不住苗条体态,雪白双颊如晶莹宝玉光润剔透,眉眼更是出奇的俊俏,不止倭人中绝无仅有,便是放之华夏,也是出色的美人。
任天行呵呵一笑用日语道:“阿市公主不必多礼,不知公主何以怕我?”
袁承志奇道:“兄弟怎的知道她是公主,又怎么会说倭语?”
任天行刚想回答,就见阿市脸色惨白,急忙躲到袁承志身后,如同一只小猫瑟瑟发抖。
袁承志连忙轻言安慰,任天行却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不由转头看向青青。
青青吐了吐舌头,笑而不语。任天行苦笑道:“看来我是长得太丑,吓坏了公主了。”
另一个女子盈盈走来,对任天行躬身一礼,起身微笑道:“公子的倭语说的这般好,真让妾身吃惊。公子并非丑陋,而是有些像一个人,那个人让阿市恐惧罢了。”
任天行见她接话,不由打量起来,这女子身着紫色锦缎和服,肌肤凝白如脂,优雅高华中带着三分阴狠、三分坚毅、三分媚态。眼波流动间,好似脉脉含情,勾人心魄。但当男子生出亲近时,她的眼光立变,让人心生敬畏,自惭形秽,不敢直视。
青青见任天行看个不停,心中有气,在他胳膊上用力掐一下,哼道:“她是不是很好看。”
任天行有心逗她,便笑着说:“这位姑娘的美貌自不必说,但更可贵的是她的气质,独立果敢、坚毅狠辣,别说是在倭国,就是在泱泱华夏,这样的女子也是凤毛羚角。真是可敬、可叹、可喜、可赞。”她用的是日语,那女子自然听的懂,双眼一亮,注视任天行片刻,幽幽一叹,默然不语。
青青气得大怒,“好呀,咱们刚刚见面,你就,你就……”说着眼圈一红,背过身去。
任天行一惊,连忙追将过去,软语哄她。青青却不答话,只是双手捂面,肩膀轻耸,如同哭泣。任天行不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