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禹鹏!”
路口又窜出另外一伙人,手拿棍子,来势汹汹。
黄毛一见到那些人,就像老鼠见到猫,放开李姒乐,逃之夭夭,在跑之前,指着李姒乐留下一句:“你等着,我还会去找你的!”
“姒乐,你没事吧?”柳存梅抱着李姒乐左看又看,唯恐她有什么地方有被伤到。
“妈,我没事,您没事吧?”
“妈没事,姒乐,那个是什么人?”
“不知道。”李姒乐根本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柳存梅还是相信李姒乐,她家的闺女可是出了名的乖乖女,“肯定是那混小子见你漂亮想找你的碴儿,以后见到那些人要躲远一点。”
“妈,我知道了。”
李姒乐何曾不是离那些人远远的,可是,那些事却总是自主找上门。她一直是个以不变应万变的,静了一会儿,心就平静下来,搀着柳存梅上了后车厢,换成她驾驶着摩托到了集市。
母女两人一起卖货的时候,生意还算是不错的,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就将水果全部卖完了,卖完东西回到家后,李姒乐又开始做饭,扫地,洗衣服……就是一刻都不肯闲下来。
晚上洗完澡后,一人躺在床上,闲下来,那想到田烁的痛又开始折磨着她,她好像睡觉,那样便什么都不用再想,什么都可以忘记了,她的电话铃响了,吵吵嚷嚷的,她不想接,可是她又放不下,只得爬起来拿起了手机。
时间是八点半,又是昨晚的那个号码。
已经响了很久了。
到底是谁?
李姒乐最后还是接通了,“喂?”
又没声音。
“喂?”
还是没声音。
这次,李姒乐没多等,只喂了两声,便挂断了电话。
一夜无眠,黎明的时候,她终于睡着了。等到她醒来的时候,摸着床头的手机一看,已经是早上八点,她换好衣服下了楼,问守在家中看店的李大山,“妈妈呢?”
“起来了呀?你妈妈她已经去集市了。”
他们平常一家子都起得早,李姒乐更是早,今天她竟然睡了一次懒觉,李大山夫妇猜想她一定是太累了才会这样,所以就没有叫醒她,“菜放在电饭煲里给你热着。”
“嗯,好。”
李姒乐漱完口,扒了几口饭,骑着自行车就出了门。
李大山拿着螺丝起子在后喊:“干嘛去?”
“去集市帮妈妈!”
她不能让自己停下来。
一天又这样过去了,晚上的时候,那个陌生号码又来电话了,同样也是八点半,李姒乐同样还是接了,那边同样也是不说话。
第四个晚上,同样也是如此,然后便有了第五个晚上,第六个晚上,甚至是第七个晚上。
到了第八个晚上的时候,李姒乐喂了一声,对方还是不说话,她终于爆发了,“你到底是谁?到底为什么老是打电话给我而不说话?”
如果说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偶然,第三次是意外,那么这么多次,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号码,同样的方式,那么一定是故意的。
“你这样玩弄我真的很好玩吗?因为我没能力,不知道你是谁你就这样玩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说不要就不要,说抛弃就抛弃,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对,我这个人就跟木头一样,木讷,无知,麻木,愚蠢,可是,你真的以为我的心也是这样吗?你真的以为我的心就不会痛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我有多难受?”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你说啊!你告诉我!你给我一个解释!我一定放开你!”
李姒乐哭了,对着一个陌生人,或者说,只是对着一部手机,一屋空气。
她已经整整八天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她每天都在忙碌与疲惫中度过,每天都要强迫自己不去想田烁。
那边还是静悄悄的,这是这一次,却“嘟”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那个人一定会以为她是个疯子。
李姒乐蜷着腿,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泪如泉涌,就算是在田烁和她了断关系的那一天,她也没有这样失声痛哭过,这么多年来,她终于能肆无忌惮地这样流一次眼泪。
第二天的时候,她的精神更加萎靡了,她家所有人都看出她有心事,可是却猜不出她有什么心事,她的一举一动都很正常,平平静静,不哭不躁不发火,今天生意早早地做完了,李姒乐从车上下来又开始扎进厨房做饭,做到一半时,李大山来喊:“姒乐,田烁来了!”
李姒乐本是在加水,李大山这么一叫,倒水的手一僵,就几滴水倒了进去,烧红的油锅子噼里啪啦,滋滋作响,油水溅得她手上都是。
她将水瓢放下,慢条斯理,拿湿毛巾擦了作痛的手背,关了火,慢慢走了出去。
田烁在她家门口等候她,感觉到她的到来,转身。
两人相望,李姒乐脚步停了停,然后走向他的面前,低低地唤了一声,“烁哥哥。”
“姒乐。”
与半年前相比,田烁看上去成熟了很多,穿起了皮鞋,一条西装裤,虽然仍是一件洁净白衬衫,领子微微敞开着,隐约还透着几分温暖大男孩的模样,但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在李姒乐的记忆中,田烁一直都是穿运动休闲装的。
田烁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低头看了看地面,皮鞋在地面摩擦着,“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
李姒乐跟着他出去,两人来到了一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