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冷月立即掺和笑意,也俯下身子收拾着支离破碎的东西,想了一会儿,道:“不知大人,刚刚怎么了,发了那么大的怒火,想必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吧?”
白杨继续收拾着,没有立即回复,等站起身子,才道:“没什么,就最近事儿多,心情有些烦乱,我会解决好的,不用担心。”
辰义也进来帮忙,问道:“白大人,您就先休息下吧,这里交给我和董姑娘收拾就好。”
白杨没有回话,表情淡淡,慢慢走出卧室。
不过,白杨没有回辰义的话,却代表了他听从辰义所言,把杂乱的房间留给董冷月与辰义收拾了。
过了一阵,一切收拾完毕,屋里上了多盏灯,很明亮。白杨坐在灯光下看着书,心里却想着:我要时刻保持清醒,绝对不能昏迷,不管如何,结果也要我亲口告诉她,不管米儿接不接受这个结果。
白杨脑中闪过一片记忆,当日他被慕容月白的剑刺掉右耳时,尽管失血过多,然以他体质,还不至于就那么快昏厥过去。
当时白杨右耳不停冒血,突然从窗口缝隙处飞来一枚极细的银针,细到肉眼不仔细观察,就不会发现它的身影,且速度极快,所以能掩人耳目,让人丝毫不觉有一枚银针已经飞了过来,刺中白杨的左臂,白杨立即昏厥过去。
等白杨醒来时,已经躺在慕闲院自己的卧室里了;救白杨出来的那人,正是白杨的师父韩一。
难得见师父一面,白杨本应高兴,然而,在问及米遥时,不料他的师父韩一却说:那只花猫已经死了。
白杨难以置信,好好的米遥怎么会死了呢?
“师父,米遥怎么死的?快告诉我!”白杨急迫地想知道,让师父韩一给他个合理的解释。
他的师父韩一回道:“被慕容父女害死了。”
白杨摇头:“我不信!”想了一会儿,质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悬江衙门,你怎么知道米遥的,我要救那只花猫,你又是怎么知道那只花猫身在何处的?还有,怎么知道慕容父女的?”
“你这是在质疑为师吗?”
“不,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而已。”白杨还是选择相信他师父,只是需要一个合理解释而已。
“自从你到梵净城来,给我写信回去后,我就担心你,怕你回来遇到什么麻烦,于是来到梵净,躲在暗处一直观察你。果不其然,你本领大了是吧?居然去招惹慕容府的人,竟把自己送进了悬江地牢!”
“师父息怒,徒儿也是万不得已而为之。”
“我见你有难,把你从悬江衙门救出来,本来想帮你把那只花猫救出来的,但没想到,等我把那花猫救出来不久,它就死了,恕老夫无能为力了。”
“那……那只花猫在哪里?尸体呢?”
“葬在了你院子的那棵柳树下。”
听到这里,白杨翻身而起,立马要跑去院子,被他师父阻止道:“现在外面四处是慕容府的人,你这个慕闲院正被他们监视着,你暂时不能出去。”
“我不管!”
白杨坚决要去看米遥尸体,被师父一掌击晕,不知人事。
白杨再次醒来后,立即跑出门,本想去挖看米遥的尸体,却听闻在外面巡逻的差使传言,米儿即将被慕容月白用火烧死的消息,于是白杨来不及细想,回头就去跪求师父韩一帮忙救出米儿。韩一无奈,于是穿上一袭黑衣,蒙面赶去搭救米儿。
白杨让韩一出动帮他,是因为以他师父的功力,救出米儿机率更大,自然不必担心。但并未松懈的他,立马在柳树下不停挖着土了。
片刻后,终于看到一具猫的尸体。尸体发黑,猫毛全无,辨别不出面目,白杨看见后伤心不已。
然而,白杨并未伤心很久,因为他怀疑着,面前的这只猫的尸体,并不是米遥。
米遥当初在爆发瘟疫的时候,为了输血出来,米儿曾用银针刺过米遥的腿,因为米遥是上古神猫,所以在伤口痊愈的地方,会长出结石疤痕;结石非真火能够烧毁,所以结石会一直存在着。这些,在他暗室里的古籍上面皆有记载,且他也曾摸到过米遥的结石疤痕;结石疤痕的存在,表明此猫已不再具有神力,与普通的猫无异。
面前的这具尸体,并未发现有这坚硬的结石,所以,白杨不得不怀疑他师父在说谎。那么,他的师父为什么要说谎呢,米遥到底又在哪里呢?他不知道,但是他依然假装着那只被烧的猫就是米遥。
直到,他慢慢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偶尔开始不再听从自己使唤,莫名感到昏沉无力,他才想起了他的师父,在悬江衙门救他时,注入的那枚银针。
那枚银针是他师父韩一专用的强心迷针,刚注入身体时,不管是人,还是妖或神,皆会立马昏厥。约莫几个时辰后才能醒来,但真正的药效并未开始,会慢慢随着中针者的意志强度决定何时发挥真正药效。即中针者若是一直保持着清醒、不消沉的状态,则不会过早昏迷,最多能够保持清醒两三天。这两三天内情感会渐渐淡化,直到变成理性冷漠状态,过后再昏迷不醒,至少昏迷半月。若中针者一开始就意志消沉,则在一天内情感就会淡化至冷漠状态,然后昏迷一月之久。所以,这种强心针的功效因人而异。
白杨猜测着,他师父对他使用这种强心针,肯定有他师父的目的,但是,他想不通,为何韩一会如此做?
后来,他师父回来告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