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一来,米儿心情舒朗,一时之间竟忘了林夕之事,每天带着老奶奶在庭院走走停停,谈天说地,老奶奶随时微笑着,仿佛这世界自己才是孩子,天真无邪地听从米儿的任何安排,米图自然与这老奶奶不甚亲近,只是尊敬着老奶奶,请安过后便去忙自己的事了。米正与真雨自是处处精心安排侍奉着这位衰老得很快的老人,叮嘱着米儿小心扶着奶奶在这宅院周围走动。
米家酒楼地处街道中心,酒楼正门为寻常赶集街巷,左侧为一小河道,河道旁几棵杨柳迎风飘扬,河道上夹着一古旧石桥,穿过石桥便是米家酒楼街巷。米家酒楼后正是米家宅院,这宅院有两个出口,一出口可以从酒楼通过,另一出口为宅院正门出口,在酒楼右侧方向。
王奶奶会见米儿总会暂住几日,但因异国人士,怕人生疑,也不敢久留。每次告别之时奶奶的表情同刚来之时属天壤之别,一副依依不舍,难舍难分的情绪挂于紧蹙的双眉,重新坐上马车还双手紧紧拽住米正与米儿的手,不久眼里已是泪光闪闪了。
王奶奶这次却没能忍住,破口说道:“儿啊,就不能随我一同回去吗?”
米正早把其母情绪看在眼里,但还是一如既往安慰道:“娘,走到如今此步田地,便不能轻易回头了。我若回去,便会给皇兄秦漠君造成负担,他见我回去还能安心吗?不会有任何念头与动静?以及以前那些拥护我的大臣岂能不气愤,怎可罢却当年我私自出逃的愤慨?”
“可是都过去了这么久,你也…..”,老人忍不住插话道。
“娘,您别说了,您的意思孩儿明白,请原谅不孝子辜负您一生希冀了,我生性如此,淡薄名利,不想卷入那滚滚争夺云烟之中。”,米正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定决绝,丝毫无返回思境的意思。
米儿见气氛尤为沉郁尴尬,便假装高兴插话道:“奶奶,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也舍不得离开这里,但也舍不得奶奶,以后啊奶奶要是特别挂念我们的时候,记得要写信传来,我就可以立马去赤城玩了,那赤城宫殿还挺好玩的,就是太大了容易迷路,不知奶奶会不会迷路?”老人听到米儿这样说着,还带着撒娇的神态,不禁笑了起来,大家也由沉重的氛围转变成轻松的状态了。
老人微笑回复道:“奶奶啊,可不会像米儿那么贪玩,赤城宫殿奶奶可熟悉着呢,可没有迷路过哟”。
“奶奶就是不一样,比我厉害。”说完故意倒头在奶奶肩膀撒着娇。众人见状,皆是纵容态看着米儿,老人车前皆是米家上下之人送别,一阵交待,四轮镶着轿棚木榻的猿车撵着细碎尘土缓缓离去。
县令府徐文房内,四处尽显奢华气派,房内的侍女也是穿着雍容。
一身着黑衣身形高大消瘦的探子急匆匆走进县令府,身手敏捷,步伐快速,眨眼功夫便已来到徐文房内。
“小主,在下有要事禀报!”
徐文一听,便立即召进房内屏风里处,欣喜焦急地问及探子打探到什么消息。
“在下观察觅家数日,发现近日有一神秘来客来到觅家酒楼,后又在觅家庭院居住数日才离去,觅家上下接待此客尤为慎重,便立即前来禀报,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徐文听罢,想到近日米图的转变,想必此事定有蹊跷,便马上命令了那探子再派遣几个助手,赶快前去追踪那神秘来客,一有消息需迅速前来汇报。
黑衣探子得令,起身离去,立即消失于县令府了。
黑衣探子刚走,另外一穿着平民百姓服装的探子也来到徐文房内,与徐文立于屏风后窃窃私语,一阵交谈与吩咐后,那人也立即离开,消失于房内。
两人一走只有徐文待在房内,转身走到屏风前的坐榻上坐下,顺手拿起伏桌上茶几,脸上露出谜之微笑,再轻轻地把茶几放在嘴边,轻轻抿了几小口绿茶,脸朝窗,往窗外的美景望去,眼神里透露出深深的笃定之意。
过了几日,白鹭秦瑶山庄白善府内,白善正立足湖心亭中,所有所思地来回踱步,手中一直不停地拿捏着两颗玉胡桃。心中却想着这从外面传来的消息,至于消息的源头是何处不得而知。
白夫人从庭廊远远看见白善正在湖心亭,便加速脚步来到白善身旁,刚走近便道:“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生寻找。”
白善这才发现其夫人已在身边,回过头来,“何事?”
“能有何事,米家小姐那事想必你也是有所耳闻吧?”,白夫人不假思索说道。
“嗯,我这不正在琢磨此事嘛。”白善道。
白夫人急迫说道:“还用琢磨什么呀,没想到那米家小姐作风如此恶劣,不知检点,真是有辱门风。要是我家白杨真把她娶过来,你这堂堂知府颜面往哪儿搁!”,白夫人说完,脸上略显不满神情。
白善这才缓缓道:“可是我与那米正之交情,实在为难”,说完,一脸愁容,目光转向湖中鱼儿,只见一群金色小鱼在水中游得十分欢快。
“我明白你的顾虑,可是我们万万也想不到那米家小姐竟如此不知羞耻,居然与林家男人不干不净,难怪世人都唾骂不已,听说还很疯癫,长相极丑。这岂不会害了我家白杨嘛。”白夫人已是打定决心,不想自己宝贝儿子娶这样的女人。
“可我们已经和米家定下婚诺,何况十五年前便已指腹为婚。如今我却又变卦毁约,说不过去,于情,有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