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首太医连连摇头道:“王爷恕罪,微臣的意思是,皇上似乎服用了一些禁忌之物。所以才...才伤了身体的根本。”
寝殿里众人的神色都是顿时一变,都有些古怪起来。太医所谓的禁忌之药,大抵都是如五石散,或者一些狼虎之药啊闺房助兴的药等等,但是,近来朝中局势,他们都不信皇上还有心情如此寻乐。
“皇兄!你真是糊涂!”贤王跟靖王都看着床上的贺兰帝,无奈的看到他如今这般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贺兰的局势定要有人撑起主持才对啊,偏偏在这个时候倒下,真是时也命也么?
贺兰兆张了张嘴,忍着心里如蚂蚁撕咬一般的痛苦,皱眉道:“朕没有...没...用药...”他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因为他现在的症状确实有些像是服食了什么成瘾的药一般。若是服用五石散,那他肯定是知道的,至于其他药物,闺房助兴药,他更是没有碰,他都几个月没进后宫过夜了,有心无力了。所以他确定自己没有服食过那种禁忌之药。
目光落到站在一边的贺兰翼身上,贺兰帝一怔,突然想到什么狠狠地瞪向贺兰翼。
贺兰翼怎么会看不到父皇的目光,便走上前去,脸色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父皇,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是你...你...”那一丝笑意看在贺兰兆眼里,却是挑衅和得意,手指微微颤抖着指着贺兰翼喘息着道。
贺兰翼却并没有一丝阴谋被拆穿了的惧意,依旧恭敬地道:“父皇在说什么?儿臣听不明白。”
而水斌早就准备着发难了,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上前一步道:“太子殿下,皇上的意思分明是指你给皇上下的禁药!”
贺兰兆看了水斌一眼,眨了眨眼睛。显然是认同了水斌的话,水斌更加信心十足起来,指着贺兰翼厉声道:“太子,你好大的胆子!”
“放肆!”皇后厉声道,冷眼盯着水斌道:“太子与皇上乃是父子,岂会加害皇上?如今大敌当前,你身为丞相不知道尽心辅佐皇上,还挑拨皇上父子关系,该当何罪?”皇后心里想着,想要翼儿相信她这个母后,只要在适当的时候站在他那一边帮着他,他定能知道自己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心。
水斌皱眉,据情报所知,皇后与太子已经母子间生了嫌隙了,怎么还如此一条心?道:“启禀皇后娘娘,这分明是皇上的意思。就算还没有证据证明,但是谋害皇上乃是大罪,就算是太子,难道不该先将太子拿下再行调查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娘娘想姑息养奸不成?”
皇后当着众朝臣与宗亲,含着泪的盯着贺兰帝道:“皇上你当真是这么认为的?你觉得是翼儿要害你?没有丝毫证据你就怀疑自己的亲儿子,是不是也要连臣妾这个母后一起关起来?”皇后心里冷哼,水斌狼子野心,最好不好败在本宫手上,看本宫如何收拾你的九族!
贺兰翼见皇后如此,便也上前道:“父皇明察,儿臣绝对不会对父皇起一丝不敬之心。父皇若是不信儿臣,下令杀了儿臣便是。”
贺兰兆含恨瞪着贺兰翼,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是此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全身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噬咬一般,若不是他将面子看得极重,此时早就忍不住满床打滚痛声哀嚎起来了。唇角抖了抖,贺兰兆吐出了几个字来,“滚!都给朕滚出去!”
众人一怔,水斌有些焦急的看着贺兰兆,此时正该乘胜追击将太子一举拿下才是。
但是皇帝已经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不能再留下。待寝宫中所有人都退得只剩下皇后母子之后,皇后便起身冷道:“皇上好好养病吧,本宫先回去了。”
皇后当先一步走了,贺兰翼还是留在贺兰兆的龙床边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贺兰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跟着皇后的后面走了。
相继回到慈安宫中,贺兰翼对着皇后恭敬地道:“儿臣多谢母后...”
“啪!”话还没说完,皇后就重力的拍了一下凤椅旁边的桌台上,贺兰翼未出口的话停了下来,抬起头来望着皇后,他知道皇后是为了神仙丹的事情生气,但是即便是母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生在皇家便是如此。
皇后眼神冷漠却又充满了失望,“翼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背母后?本宫为了你劳心劳力,你竟是如此伤母后的心?”
贺兰翼心知皇后此举的深意,便故作心慌解释道,“母后,儿臣...”
皇后一挥手冷冷道:“你不用解释了!本宫还不糊涂!”
贺兰翼也不再狡辩,冷然道:“母后说的对,是儿臣没有将药给母后,是儿臣自己下的药又如何?母后跟那姓水的老头一样,也想夺儿臣的权,难道不是么?”
虽然早就知道是贺兰翼背着自己下了不少狠手,但是在他面前,她还是得做做样子,依然心神激荡忍不住珠泪纵横。原本化了的极好的妆容很快就花了一些,坐在华丽的凤椅上催泪不止,“真是作孽!本宫怎么会生了你这个混账?!本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是本宫的亲生儿啊。”一边真情的哭着,一边偷偷的抬眼不时的看着贺兰翼的神情。
贺兰翼冷眼看着皇后痛哭流涕的模样,心底却没有半丝的愧疚怜惜。当初挑起他心中野心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跟前此时哀哭的母后。只因为她不满父皇对她的冷淡,便想要自己掌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