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常威才被士兵的操练声吵醒,起来一看,帐中放着洗漱的清水和丰盛的早餐,美美的吃了一顿,常威才出营来看。
武定、程老虎、成时雨等认的他真面目的将官又惊又喜,打过招呼低语一阵,诸将仍旧按照原先的方法训练。
校场边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见了这等情形,立即转身向着远处的营帐去了。
常威站在一旁闲聊,程老虎等人大倒苦水,引的士兵和其它那些不明真相的将官好奇不已,心说:这人是谁?营中大佬们怎么对他毕恭毕敬的?他们自然不知道这就是自家主将‘黄无畏’!
听着程老虎等人大骂向同济,常威心中很是高兴,嘴里却假意的说着克制、忍耐之类的言辞。
又说起这两天大战刺客,征服石桥子三万大军,听的诸将振奋不已,正在他吹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马远道一句:“向同济来了”。
转身一看一脸怒气的向同济在那几个家丁的带领下快步奔了过来。
人还没到,他就怒斥道:“你是什么人?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擅闯军营重地!莫非找死不成?”
向同济骂完常威,又指着程老虎等人叫道:“你们不入列操练士兵,围在这里干什么?想造反吗?”
常威一脸冷笑,心道:“向同济好大的架子,看他脸色苍白,眼圈发黑,身上好大的酒味,想必昨晚被诸将气的不轻,喝了不少酒啊!”
见常威不理会,程老虎嘿嘿一笑,道:“咱们进了白莲教干的就是造反的买卖,你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混账!”
向同济被程老虎这句话气的双眼通红,抬起颤抖的左手指着他大骂:“你敢顶撞主将,找死吗?”虽说,昨天程老虎也顶撞了他,可态度绝对不像今天这么嚣张。
成时雨戏谑的说道:“哟!恼羞成怒了吗?你这涵养可不够啊!”
马远接过话头,大声的呵斥道:“为将者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受了几句言语便发雷霆之怒,将来领军上阵,岂非随随便便就被敌军激怒?到那时我微山营三万精锐,岂不是要给你这个短命鬼陪葬?”
向同济暴跳如雷,厉声叫道:“你们这群杀千刀的混帐!你这个小小的斥候队长居然敢教训本将军?来人啊,给我拿下他们,统统斩了祭旗!”
说着一把拽出腰刀,带着身后那几个家丁,挥刀向马远砍去。
“装腔作势的蠢猪,怕你不成?今日你斩不了我,你便是我养的野种!”马远不但不躲闪,反而怒吼着刺激向同济。
“小畜生,我他娘剐了你!上,都给我杀,统统杀了!”向同济气的面无血色,嚎叫着扑了上去。
向同济倒打得一手好算盘,在场这些人便是微山营的主要军官,杀了他们就没人敢不服自己了,那时候这支军队将完全握在自己手中。
马远骂完却手按刀柄站在原地,既没有拔刀也没有避让。
向同济以为他被自己吓傻了,猛地一刀砍了上去,马远这才喊着冤叫着屈,假装万般无奈的拔刀迎战,向同济凶猛的一刀就被他轻描淡写的格开了。
二人这一交手,诸将都看出来了,向同济的刀法和步伐的灵活性比起马远差的多,而且他那凶猛的架势都是装出来的,经常跟着各大高手厮混,战斗经验丰富的马远收拾他轻而易举。
那几个冲上来助战的家丁却被程老虎、武定等人按翻在地,根本难以上前帮手。
向同济连砍了十几刀,马远却只闪避格挡绝不还手,向同济以为他怕了自己,气势更盛,一刀狠似一刀,誓要将马远斩杀刀下,二人一攻一守,双刀格挡碰撞时,火星四溅,都砍出了不少豁口,看起来杀的热闹非凡,实际上却是场面好看罢了。
二十几招下来,马远做出支持不住的样子,向同济却是精神大涨,一刀快过一刀。突然,向同济一刀砍去,马远手腕一软招架不住,这一刀立即从他肋腹间划过“嗤拉”一声响,马远衣衫破碎,肋骨间显出一道细微的血痕,马远大叫一声向后飞退。
“受死吧小畜生!”向同济大吼一声猛地追了上去。
“住手!”
武定等人见马远假装受伤,知道动手的时间到了,大叫一声抽刀抵挡向同济的砍杀。
成时雨等人在一旁高声呐喊:“向同济这个没有半分本事的蠢猪,依仗权势随意斩杀将官,这是逼我们造反啊!”
程老虎怒喝一声:“左右是死,不如跟他拼了!”
“杀,杀了向同济,反出白莲教,咱们投了官军吧!”
“咱们投了官军反戈一击攻破白莲教,人人升官发财不比在白莲教受这种窝囊气强吗?”
“没错,只要咱们跟白莲教火拼,以前犯下的罪行,官府都不会追究,到时候咱们又能堂堂正正做人啦!”
“说的好!朝廷只捉拿反贼徐鸿儒,咱们投诚是既往不咎啊。”
“那还等什么?一起上把向同济这条狗崽子砍成肉酱!”
“什么?你们好大的胆子!”向同济立即惊的满身是汗,这时候他才发现低估了诸将的胆量。
但是,却迟了,马远的长刀陡然加速,趁着他愣神之时,“噗哧”一下,刺进他心窝。
“啊~”向同济惨叫倒地,他震惊的看着自己胸口的血窟窿,浑身抽搐,满脸痛苦,圆睁的双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怎能想到在自己人生最的得意的时候,竟然死在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