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
朱常洵仰天狂笑:“哈哈哈,谁敢开枪?孤有丹书铁14券!谋逆亦可赦免!”
丹书铁券就是所谓的免死金牌,但常威却知道丹书铁券不是万能的,冷笑一声,喝道:“福王,你怕是得失心疯了?丹书铁券,只敕其他死罪,谋逆不敕!”
朱常洵挥一挥那肥胖的手臂,身边十几个女子齐齐从身后拿出丹书铁券,其中一块写着任何罪责都可赦免的金字。
朱常洵得意的说道:“母后知道朝廷伪帝会罗织罪名,加害孤王,在父皇弥留之际母后替孤王求来了这件铁券,谁能奈何孤王?”
真以为丹书铁券能救你性命?常威沉声道:“那便跪地接旨吧!”
朱常洵霍然起身,“朱由校何德何能让孤王臣服?孤王要革除天启年号,自立为帝,从现在起朕便是大明皇帝!常威,朕看你是个人才,你现在弃暗投明,效忠于朕,朕可封你为开国大将军,天下兵马都由你指挥!”
常威冷笑一声,“福王你疯了!锦衣卫听令:福王有丹书铁券不得伤他,擒拿回京请皇上发落,其余人等,跪地投降者无罪,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几百名锦衣卫齐齐呐喊一声,向承运殿围去,突然殿门两侧传来轰隆隆的震响,只见两堵墙一般的铁门从左右推出缓缓遮蔽了承运殿。
妈的,敢跟老子耍诈!
常威爆喝一声:“开枪!”
几个亲信手下的燧发枪立即响起,但锦衣卫都用的是老式的火绳枪,等他们点火开枪的时候殿门已经完全封闭了。
这么厚的铁门自然不是小小的枪子儿能够打穿的,常威愤然下令,“放火烧殿!”
锦衣千户高文彩却劝住了他,“大人,咱们要拿到违制的龙袍、龙椅才算师出有名,若是一把火烧个干净,回朝之后满朝文官定然搅扰的大人不得安宁,说不定别有用心之人还会给大人扣上个攀污外藩,加害宗亲的罪名,只怕那时候连皇上都顶不住这等压力啊。”
常威悚然一惊,官场果然是步步杀机,一不留神就是个万劫不复的下场,他若一把火烧了承运殿,即便现在不会倒霉,过一两年但凡出点差池,这件事也会被翻出来。
“文彩,你今日的提醒我不会忘记,日后也要时常劝谏我。”
虽然常威没有许诺什么,但这种交心、器重的话,却比甩出万把两银子还要管用,高文彩心中虽喜,却低头抱拳谦逊的说道:“不敢,属下只是在衙门里干的久了,熟悉事务而已。”
常威道:“以你之见,现在该当如何?”
“洛阳城门已经尽数封闭,咱们只要把王府团团围住,清理掉外围人员,一座大殿用不了多久就能打下来。”
常威略一沉思,道:“令周胜守住王府各门,逐屋搜索,无关紧要的人员赶出去交给河南都司羁押,重要人员就地看管;文彩,你领着人将承运殿团团围住,四面放烟,一有人逃出来就地格杀,本官亲自带人杀进去!”
下完令,常威脱去显赫的蟒龙袍,换上一件普通青绿锦绣袍,与廉贞、武曲、封录、冷信等高手收拾停当,等了一时,浓浓的烟雾被锦衣卫扇进承运殿中,一边扇还叫道:“里边的人听着,再不出来,立即烧死你们!”
里边传来一阵咳嗽,喊叫声,却无人出来,常威道:“封录从南、冷信从北、郭入密褚七绝从东、本官从西,等枪声一落,各带人手四面突入,文彩指挥接应!动手吧!”
人手一就位,高文彩一声令下,百十支火枪四面炸响,打的承运殿墙壁千疮百孔,枪声一停,东北南三面同时传来巨响。
常威左手短枪右手神兵剑,飞起一脚踹上窗棂却被弹了回来,“该死的,门窗全被封上了!”
不过,这样的大殿想要全部封死根本不可能,很快廉贞就拨开两块铁板之间的缝隙破门而入,十几人一进去,只见大殿里烟雾缭绕,远处封录那三路人马逢人便打,殿内人影憧憧刀剑乱砍,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
一进入大殿廉贞武曲和十罗汉更是杀心大起,强大的实力全力爆发,全是大开大合的劈砍斩杀招式,锋利的绣春刀每一次都能带起一片残肢断臂,瞬间就杀福王手下惨嚎连天。
常威暗运内力,步踏罡斗,犹如鬼魅般穿行,身影闪动间,神兵剑就带起一蓬绚烂的血雨,忽东忽西的灵动身法让敌人连他的影子都摸不到。
更加威猛的是,神兵剑在常威催动下,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对手的武器稍稍与之碰撞,立即就被斩断,连手臂、身体也难以幸免,这口剑到了常威手中还是首次被灌注内力,发挥出无穷威力。
强大内力、精奇招式、神奇步法施展出来,像是势不可挡的战车,疯狂碾压之下所过之处鲜血喷涌,挡者披靡。
只前进数步,这片空间便成了血肉屠场,四处飘荡的“咔嚓“声中夹杂着“嗷嗷“的惨叫,冷飒飒的寒风一吹,飘起粘稠的血雾。
虽然以常威等人的武功斩杀这些王府侍卫绰绰有余,但这些人都是福王蓄养的死士亡命,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供养着,现在正是他们效死的时候。
野兽般的嚎叫从几十个汉子口中发出,顿时,敌人眼神中露出一片决死的意志,奋不顾身的死战之下战斗力竟然成倍提升了。
摧敌锋于正锐,从来都是常威的风格,何况,现在他占着大义和绝对优势,更是气势如虹。
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