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唐天威无巧不成书地出现在宁波,这也不得不让鹰爪帮考虑情报的真实性,因为他们不太可能会知道,唐门最近发生了内乱,而唐天威内乱的发起者。
按照正常的逻辑思维,唐门这么一个重要的大人物易容更名潜伏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自然不会是心怀好意。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唐天威此去宁波,已经和鹰爪帮同流合污了,鹰爪帮已经知道了唐门内乱的内幕,那么它自然更有理由相信,唐门要出手对付叛徒和接纳叛徒的鹰爪帮了。
制造一点机会,让鹰爪帮与唐天威发生冲突,自己一方坐收渔翁之利自然是最理想不过的了。而能有个让唐门出手对付鹰爪帮的理由,常威也相当满意。
但对鹰爪帮来说,无论怎样应对唐门,前提都是高家的情报到底准确与否,那么派人来核实,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常威派人在高家附近的客栈里守候了一天一夜,虽然比预计的晚了一天,可总算等到了来人。
齐默很快来到高家的门前,四下看看,就去叫高家的大门这是白天常同声势浩大的全城大搜捕带来的好处,高家附近的几条街道一直有捕快出没,到了晚上,齐默才得到机会。
只是在铜环发出叮当声响的同时,常威已经一个健步窜了出去,施展出江湖最常见的轻功身法向齐默奔去。
而他身后,作捕快打扮的唐锦衣和颜如玉高声呐喊:“抓淫贼、抓cǎi_huā大盗啊!”
那情景乍一看来,分明就是捕快正在抓捕cǎi_huā的淫贼。齐默一怔,他的大脑显然还没来得及分析眼前这情景是否合理,常威已经快速地接近,离他只有丈远了。
当他突然施展出禹步来,身法陡然快了三倍不止的时候,他大概才明白过来,自己竟是来人的目标。
“鼠辈,敢赚你家大爷!”齐默一边气急败坏地骂道,一边急速向后退去。
只是铁剑方出鞘,神兵剑已经在半空中化作一道闪电,带着奇异的风声呼啸而至。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铁剑竟生生被劈成两段,利刃自肩头斜劈下来,顿时血光崩现,碎衣乱飞。
“你是常,”
齐默认出了常威的兵器,又惊又怒,可刚喊出姓氏,却被常威运指如飞,连点了周身七大要穴,一下子昏倒在地。
等他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府衙大牢里了。
常威和何冲连夜突审他,可审了一个多时辰,竟然没得到一丁点有用的数据。
“无畏,这个齐默不是被洗脑了,就是个积年的惯犯,想撬开他的嘴巴,看来得花些时日了。”老刑部何冲一时也有点束手无策。
“我恐怕等不及他的口供了。”沉吟片刻,常威毅然下定了决心:“我要口供,是为了替唐门出手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可迟则易生变,算了,就不要假惺惺了直接动手吧。”
一行人抵达宁波已是两天后的事情了,在潇湘馆的赌场里,常威第一次见到了唐天威,若不是唐锦衣指点,仅凭画像常威是认不出易了容的唐天威的。
他手执金樽,怀抱美人,在赌桌旁谈笑风生,丝毫看不出他正在策划着倾覆江湖的大风波。
其实,他举手投足的儒雅和fēng_liú很让人心折,望着他潇洒地掷出骰子,常威心里一阵感慨命运,就是老天爷掷出的骰子,谁也不知道结果究竟是什么!
当然,唐天威不认得常威,他常年混迹敌人心脏中,又有精擅易容术的唐锦衣帮忙,戴上人皮面具,改变衣着、发饰、胡须的常威,连薛倩、唐书雪都认不出我来,何况,沉迷在醇酒美人牌九中的唐天威警惕性似乎降低了不少,周围出现的几个异常人物,好像都没引起他的注意。
那几个人虽然穿戴打扮各不相同,可他们却都始终关注着唐天威和他接触的每一个人。
不过,因为他们不时对上一个眼神,打出一个手势,稍一留心,就很容易发觉他们是同伙。
事实上,高明的赌徒们都善于察言观色,以防备他人合伙出老千,因此已经有好几个人看出他们的破绽。不过,赌徒们显然误解了他们的身份和来意,在这几个人下注的时候,他们纷纷变得谨慎起来,甚至有人干脆抽回了赌资。
当然,在常威等人眼里,那几个人更是漏洞百出,无论身板还是眼神都泄露了他们是练家子的秘密,腰间虽然没有剑,可挂剑的悬钩却忘了摘下;脚上也不是江南流行的福字履,而是适合施展轻功步法的薄底快靴;甚至追逐他们的眼神,更能发现了他们的头儿,一个正在和赌场管事说说笑笑的陌生中年汉子。
看他的相貌,再对照何冲给的数据,常威猜他大概就是龙剑云的师弟滕养中,那么几个汉子是鹰爪帮弟子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眼下的情形可有点不太对头啊!
在赌桌旁跟着大家下了两注,常威很快就嗅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潇湘馆是金戈会的地盘,虽然主持事务的金戈会堂主柳斯,在常威眼里不过是个武功尚说得过去的生意人,可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发现唐天威周围的异常情况,而那个赌场管事更是明显认得滕养中。
赌场自然不能把客人拒之门外,滕养中和鹰爪帮弟子在潇湘馆寻欢作乐也是寻常之事。
然而,江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