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无辜的许诩又一次被压在了身下,既痛苦又甜蜜地承受着常威的恩宠。
然而上天的眷顾并没有完全落到同盟的头上,虽然在树林中歇息的一夜平安无事,可等到发现长空冠世的行踪,常威、唐书雪、许诩已经身在下蜀镇了。
长空冠世和手下的三十余骑兵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虽然款式品色不尽相同,可全然没有了打斗的痕迹。
下蜀镇是应天、镇江间仅次于龙潭镇的第二大镇,镇江卫的一个百户所就驻扎在不远处,就算长空胆子再大,也不敢轻易授人以柄,让官家有了对付自己的借口。
“看来长空的确用完了弓箭,若不然从龙潭到下蜀,有不少地方适合狙击,他该在那里设下埋伏,也不用跑到这儿来设陷阱了。”
常威解释给唐书雪听,她正好奇地望着长空冠世和手下三五成群地分散开,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会儿之后,有的去了客栈,有的去了酒馆,更多的人则去了药铺,而长空冠世、邱鸿声和那个眼下变成了白面书生模样的矮个女子则一同去了镇上的唯一一家兵器铺子,他们该是在那里补充马战用的斩马刀吧!
“可这么招摇而设下的陷阱又有什么用呢?”常威静静地思索起来,在下蜀长空该和他们一样很容易就打探到并没有一支二十多人的马队通过,而同样的公孙且、侯飞如果来到下蜀的话,也会很容易地就打探到长空冠世正在这个镇子里,那时该放弃在下蜀镇攻击长空的计划,一路回镇江吧!
想到这儿,常威心中豁然开朗,原来长空冠世这是有意让公孙且、侯飞知道他已有所准备,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他们逼回镇江,那里长空帮一定是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可战局的变化怎么会如此迅速?就在昨天,长空还把福临的人马匆匆调往镇江!难道长空帮除了漕帮之外,又有新的强援!?
常威心头一阵迷惑,江湖上那些有头有脸的门派在脑海里一一流过,飘渺、少林、武当,最后只剩下唐门两个字在眼前飞舞,莫非已经出手了?
转头不由望了唐书雪一眼,她正和许诩窃窃私语,许诩脸上的惊惧表情越发少了,倒换上了一副听天由命的面孔。
“我们去镇江!”常威打断了两人的话语,无奈地吩咐道。既然镇江是非去不可了,那就早去一步,早做一些安排。
站在排帮镇江分舵所在的乌衣巷巷口,常威才知道情况可能比想像的还糟。已是黄昏时分,按照衙门里的规矩,捕快都该回家抱老婆热炕头去了,可十几个便衣依旧在巷子里荡来荡去,而巷子里不远处,一座古朴的宅子似乎刚经历了水与火的无情洗礼。
常威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恰到好处的停留时间全被许诩这丫头的表情给破坏了,果然,刚离开巷口,就有几个人快速地跟了上来。
这几个看来都是捕快里的高手,跟踪的距离和相互之间的掩护已是相当的熟练,如果常威没有受过公门里薰陶的话,很可能就忽略了这几个人的存在,不过此时倒成了他手中的工具。
“大叔,请问您是当地人吗?……哦,是呀,那么巷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您刚从那儿出来,一定知道吧!”他索性进了附近一家饭庄,等那几个人分头落坐,更是拉住了其中一个年纪大的开口询问道。
那中年汉子一时间被他弄得有些手忙脚乱,就连唐书雪、许诩都一脸的莫名其妙。可很快那汉子就平静了下来:“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到乌衣巷做什么?”
“可我先问的你……”
“啊!也没什么,只是一座宅子走水了而已。”那汉子含糊其词道。
“是漕帮李帮主的宅子吗?”常威突然灵机一动,试探道。
“李帮主的宅子!?哈哈,那可不是李……”那汉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可话刚说了一半,就听他同伴咳嗽一声,这才醒悟过来,忙硬生生把话头停下,道:“你听谁说的那里是李帮主的住处呢?”
“是路上一……咦,你说那不是李帮主的宅子?真的吗?那就太好了!我就不用替他传口信了。”常威脱口而出之后是一脸的庆幸。
这几个汉子互相对望了一眼,目光里满是迷惑,那中年汉子问道:“你说是托你捎口信的人说那儿是李帮主的宅院?他是什么人,托你捎什么口信?你又是何门何派弟子?”他声音越说越高,最后不自觉地露出了捕快本色。
“我干嘛要告诉你?”常威肚子里一边暗自好笑,一边准备把这个愣头青好好演下去。
“这是本府的贺捕头哩。”旁边一个既好心又多嘴的家伙提醒道。
贺捕头看身分已经暴露,便不再隐瞒,把捕快腰牌递了过来。
“在下浙南落第武秀才王谡!”这身份恰到好处地说明了自己为什么带着刀剑:“在下途径龙潭镇时遇到两伙江湖人火拚,其中一重伤之人委托我转告漕帮的李帮主,说他们在龙潭镇遇伏,几乎全军覆没,让李帮主务必小心。还说这话一定要亲自转告李帮主,不过,既然大叔你是官府中人,我自不能隐瞒。”
贺捕头一听是个落第武秀才,倒也不敢厉言相加,便询问起龙潭镇发生的事情来,常威把那晚的战事简单描述了一遍,说我正住在鑫鑫,故而得知。
贺捕头并没有听出什么破绽,至于为什么把排帮的分舵说成是李展的宅子,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