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澡摔的……”
毕月解棉袄的动作一顿,翻了个大白眼:
“出息!洗个澡你也能摔个半身不遂!我两句话,你等着我回来给你揉脚。”说完转身要推开房门之前,又再次瞪了一眼梁笑笑:
“嗳?那谁是谁?没礼貌呢你这丫头,那是咱小叔!”
这小叔……还小叔……
梁笑笑欲哭无泪,那小叔不是亲的,对她而言是男人好不好?!
都看到她洗澡了,瞅光光了,还能单纯的当他是小叔吗?这不是开玩笑吗?
还有,她能和毕月说实话吗?
那哪是小叔啊?快赶上狼了!
毕月小叔明明瞅她眼神不对,她不叫“那谁”她直呼大名啊?
真的,她没开玩笑,她要搬家,那谁让她感觉很不安全!她这人直觉一向很准的!
……
毕月敲了敲毕铁林的卧室门:
“小叔?我回来了!”
毕铁林发呆静坐的状态被打断,他身上还穿着衬衣和西裤,一直在等毕月,因为那个屋、他不能去。
打开屋门,毕铁林面色带出了倦容,递给毕月一瓶红花油:
“给你同学揉揉脚。不行的话,明天你领她去医院看看。你这嗓子哑的,你也感冒了?”毕铁林低头看腕表,皱眉又追问了一句:
“怎么才回来?大成去饭店了?”
毕月点点头:“嗯,知道了,我没大事儿。小叔,你那俩库房……”
毕铁林干脆挥手打断:“我都知道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你也回去吧。”
……
关上了房门,毕铁林直接仰躺在了床上。
他今晚不打算谈跟“钱”扯上边儿的事儿,因为没心思。
三十岁的男人,不想欺骗自己,他觉得心乱了。
从出狱那天开始,不敢浪费时间,可今天想要不胡思乱想,那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
这一夜,毕铁林在毕月给梁笑笑呲牙咧嘴地揉脚时,简单冲了个澡,放空了思想、进入梦乡。
睡前辗转反侧,没了自信。
他倒是想对梁笑笑负责,呵呵,可是他提出来这个要求,不可笑吗?他哪配得上她!
理智上是这样思考,可毕铁林的梦里,烟雾缭绕的那一幕,却整整伴随了他一宿。
……
梁笑笑翻来覆去睡不着。
毕月也在黑暗中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嘴角弯弯,没人发现。
“月月,快放假了,我得回家了,我想回家了!”
“噢?你爸爸找你了?也是,那行,你两边儿住,越不回家越完,再过段日子回去,别你爸问你是谁,回去瞅瞅吧!”
这么痛快,都不问问她原因,明显敷衍呢……
梁笑笑在黑暗中使劲瞪了瞪棚顶,心咋那粗呢?她在闹脾气、月月根本听不出,真是讨厌!
梁笑笑赌气囊塞地撅嘴哼道:
“我跟你家这四合院八字不合,我真的是在考虑哪天搬呢!这地儿风水不好!”
毕月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咕哝道:
“少胡说八道,你自从搬来了,心宽体胖,你又肥一圈儿了,你不知道啊?你家四合院才风水不好!”
……
毕成叼着烟靠在宿舍走廊的墙壁上,他紧皱两道眉,烦了。
他不知道为何会有想躲着邱怀蕊的心理。
他刚刚在看到邱怀蕊那一瞬,只想抓紧时间把她办了,办了才能心理踏实,才能大大方方有底气地对她说:
“咱是啥家庭啊?以后有用的一准儿不缺你,该买买!
可咱现在的条件还穿不上158元的皮鞋,买了不搭配!我一定会非常努力,让你每双鞋都这价位,我看谁还敢说你!给我时间,成吗?别分手不分手的,又一副小媳妇样儿,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毕成用拖鞋撵灭了烟头,两手使劲搓了搓脸。
可是他还不能说,说了真的会分手,他也不敢办了她,听宿舍里的兄弟们胡说八道还能插两句,真来、没胆儿!
原来处对象不止是美好,闹心事儿一点儿不少!
毕成蔫头耷脑地进了宿舍,鞋也没脱,直接仰躺在床上。
就一个破大衣、一双皮鞋,他姐那态度就跟过不去了一样,小蕊也磨磨唧唧哭哭啼啼,没完没了!女人真烦!
……
这一夜,有多少人没睡踏实,不得而知。
他们带着矛盾、复杂、欢喜、悲观,各种情绪入眠,希望明天就能知道春天在哪里。
而毕铁林是最为严重的那一个,他在今夜的梦中,就开始寻寻觅觅。
……
男人成熟的标志,青壮年会“精满自溢”。
毕铁林又是未婚男性,基本上每个月两到三次。
可今晚又略显与众不同,因为梦里的女人,不再是抽象的,她的身体是那么的触手可及……
暖和的卧室里,毕铁林翻了个身,他骑着被子。
大概是棉被太过于暖和,他的两腿不自觉地磨蹭着。
逐渐地,随着梦境,随着那些梦里的镜头,他蹭的频率开始有了规律。
花花世界的梦境中……
梁笑笑微翘的小鼻头上满是汗珠儿。
他舔着她的鼻端、轻声哄着,一声声叫着梁笑笑“心肝、宝贝儿”,说着一堆似是而非、肉麻到清醒时打死也不会说的话语。
他顺着梁笑笑的额头、鼻子,亲上了温软的小嘴儿。
他的大嘴堵住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