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脖间,抬头纹显得更深,苦笑道:
“是啊,我就是个倒霉的。还没整成,家快没了。”
大老刘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刚要张嘴再说点儿啥,远处走过来一位走路铿锵有力的胖女人,走动间金耳环来回晃悠,手里拎着个网兜子,里面装着四瓶罐头。
“媳妇,你咋来了呢?”
女人使劲剜了一眼付国,一把薅起大老刘:“你坐这干啥!金枝搁哪屋住院呢?”
大老刘屁都没敢放,乖乖地在前面带路。女人特意没压低嗓门,就是说给付国听的:
“以后少跟他打连连,跟那样人能学来好?再给你拐带的搞破鞋呢!”
付国扔了烟头,驼背驼的更严重了,两手揪着头发,眼睛看着地面。
上午他有多兴奋,此刻就有多绝望。
他无法面对接下来该怎么办。更是对许小凤治不治病只字未提。唯一清楚的是,只知道要等毕金枝醒来。
许小凤抱着她三岁的女儿,两手堵着孩子的耳朵。
孩子哭,她也哭,她忍着胸口钻心的疼,只简单抹了点儿红霉素软膏,用毛巾擦着血迹,听着外面的骂声。
毕金枝的麻友徐嫂子,两手掐腰站在门口骂道:
“白骨精,你个骚狐狸精!黑爪子,大白天扯别人家老爷们裤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