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夫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瞎说什么,你妹妹和何儿已经订婚了,何儿就是你们的妹夫,什么叫不一定?”
二舅子脸上怒气一闪而逝,狠狠的瞪了钟何一眼,“妈,他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们总是想将妹妹嫁给他。”
赫夫人气得满脸通红,她虽然性格有些强势,但也跟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样,遵从三从四德,在大事上尊重丈夫的决定,只要丈夫觉得钟何好,她绝对不会反对。
“混帐东西,这决定是你父亲定下来的,而且这订婚,连礼都过了,就差迎亲了,难道还能反悔不成?”
二舅子嗫捏嘴,嘟哝着,“或许现在父亲改变了注意也说不一定。再说了,反悔了又能怎么样。”
“胡说八道!”赫夫人指着二舅子,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大舅子立刻上去扶着赫夫人,“妈,你别生气,二弟还小,不懂事,说错了话,你别介意。”
大舅子说完还瞪了二舅子一眼,“还不给妈道歉。”
二舅子比较油滑,立刻就换了个笑脸,“妈,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担心父亲吗。要知道,妹妹若是不嫁给绰哈布将军,他们就不放父亲出来啊。”
钟何摸了摸鼻子,看着他们一家人的表演。不过他确认这位岳母大人是不愿意悔婚的,大舅子的立场还不能确定,二舅子就不用说了,肯定是赞成悔婚的。
一说到自己的丈夫,赫夫人愁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却是想不出任何办法来。最后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这时,刚才的老头引着一个中年师爷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后面还有几个人抬着三个大箱子,箱子上挂着大红绸。这分明是强行结亲的架势。
二舅子第一个迎上去,“汤师爷,您来了。来就来嘛,何必这么破费呢。”那态度,比亲爹还亲。
汤师爷略微上仰着头,脸上挂着傲娇的笑容,“夫人,我们现在把聘礼送过来了。这次绰哈布将军让晚生来和夫人商量好婚期,毕竟将军已经接到圣旨,马上就要去成都上任了,时间已经拖不得了。”
赫夫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汤师爷,聘礼拿回去,小女已经订婚了。绰哈布将军那里,我们高攀不上,还请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升斗小民。”
二舅子听了赫夫人的话,脸上顿现焦急之色,慌忙拉了拉赫夫人的袖子,“母亲,小心说话,这位汤师爷可是绰哈布将军跟前的大人物,得罪了他,父亲可就有罪受了。”
汤师爷左右看了看,发现旁边的钟何,却没有在意,他还以为钟何是赫家的子侄之类的人呢。他继续上仰着头,高傲的往对面的椅子上一坐,“赫夫人,你恐怕还没有弄清形势,别说令嫒已经订亲了,就算已经拜堂成亲了,绰哈布将军想要,你们不也得乖乖地送过去。再说了,你们千万不要不识抬举,得罪了绰哈布将军,你们还能够在这里立足吗,你们还能在大清立足吗?更何况,绰哈布将军已经对你们够客气了,若是我们硬要带走令嫒,你们谁又拦得住呢?”
“是吗?”钟何一脸平淡的看着汤师爷,由于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原因,身上隐隐透露出一股令人压抑的气势,“你们绰哈布将军真的能够一手遮天,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今天有谁能够强行带走茱莉。”
汤师爷一愣,紧紧的盯着钟何,“你是什么人?”
钟何双手一摊,“我是什么人,我是赫家的女婿,茱莉的未婚夫。你公然在这里大发狂言,要强行带走我的未婚妻,你真当我是空气呢。”
“你?”汤师爷呵呵冷笑了一声,“就凭你一介草民,别说带走你的未婚妻,就是带走你老娘,你也只有看着的份。”
“是吗?”钟何也是冷笑的看着他,“那你就试试。”
汤师爷愣住了,他现在才开始正视钟何,而且直觉上告诉他,钟何不是普通人,“你究竟是谁?”
钟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闹了半天,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啊。那我就来告诉你,我是赫家的女婿,茱莉的未婚夫,重庆哥老会的钟何。你们绰哈布将军不是要去成都上任吗,不知道他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要是走水路的话,那可就麻烦了,长江航道风高浪急,三百里三峡更是鬼门关,里面沉个船,死个人什么的,那简直太容易了。你让你们绰哈布将军小心一点,船翻了可就危险了。”
钟何虽然入了哥老会,却是跟哥老会的关系不大,不过不妨碍他拿哥老会的名头来唬人,顺便让哥老会背背黑锅。
只是,哥老会在四川实力庞大,大到了已经开始渗透周边的省份了。而且确实有哥老会的人在这段长江航道上打劫船只。但若说是打劫官船的话,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过。
汤师爷惊疑的盯着钟何,不知道钟何说的是真是假。他也知道在四川,哥老会的实力很强,至于强到什么程度,他还没有个直观的概念。不过他总算是狐假虎威惯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威胁绰哈布将军,你这是要造反吗?”
钟何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好了,你可以走了,你带来的礼物我代茱莉收下了,不过婚期什么的,就不要谈了。你回去告诉你们绰哈布将军,如果他实在找不到女人成亲,随便找头母猪,母狗什么的,凑合一下就行了,反正他也是满狗嘛。”
“你!”汤师爷用手指着钟何,“来人啊,将这个反贼给我抓起来。”
这时赫夫人也恢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