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眼看着夕阳西下的时候,车子终于慢下来,下了高速路以后,拐上一条便道。52网]-79-
两米宽的石子路还算平整,偶尔有几朵小‘花’顽强地生长出来,两边的荒草差不多有半人高,一只狗正躺在石子路上舒服地伸着懒腰,听到有车来的时候,很不爽地爬起来,甚至不打算叫一下,为农场里的人提个醒。
农场的大‘门’——哦对了,没有‘门’,就是一片广阔的看不到边际的田野,一只狸‘花’猫站在一棵路边的树上,警惕地看着这辆车的到来,在它的下边还有一只汪汪叫的狗,似乎在大叫着“你丫下来!打不死你!”
车子径直开进了农场,在一栋红顶白墙的木板房‘门’前停下,这几乎就是美国乡间最普通的民居了,没有什么特殊的设计,也没有过多的装修。
刚一下车,金泰就闻到浓浓的木头的香味,那是一种纯天然的味道,大自然的味道。
房子两边都是仓库,里面除了各种工具,就是满地的木料,在房子的周围还栽了不少的小树,看起来也就栽了几年,表明就在几年前,这里的主人还在为生活奔‘波’,对木头的热爱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事。
“瓦雷利亚先生!”何梅下车以后高声叫了一声。
“汪……”
一声如牛吼一样的狗叫从左前方的仓库里传来,然后一只巨大的蓝灰‘色’大丹狗边吼边朝着何梅冲来。
金泰正要上前保护她,没想到何梅已经笑着上前,一把抱住这条大狗,“‘蒙’奇,好狗……”
“汪汪汪……”大狗似乎也非常开心能看到她,大舌头伸着,一个劲儿想‘舔’何梅,被她熟练至极地躲开。
一个白人老头儿穿着蓝‘色’背带‘裤’从仓库里紧跟着出来,身高不足一米六,干瘦干瘦的,灰青‘色’的脸上满是没有剃干净的胡渣,稀疏的灰‘色’头发上还有不少的刨‘花’和木屑,耳朵后面夹着一支铅笔,他先是略带警惕地看了一眼金泰,然后才跟何梅打招呼。
要不是看到他的眼睛,金泰几乎就把他当成一个乡下种地的普通老农民了,但那双眼睛——
蓝中带紫的颜‘色’,非同一般的智慧,有时候有种病态的执着会一闪而过,这种眼神他并不陌生,埃德‘蒙’找到的那个疯子科学家艾伯特,这两种眼神是何其相似,一般的人是无法刻意模仿出来的。
“嘿,梅,你好吗?”老头儿大概就是瓦雷利亚先生了,他把手上的工具随手往仓库里一扔,“好久不见了。”
“我很好,你呢?”何梅暂时放开那条大狗,笑着,“还在做家具?别‘弄’了,你的手艺简直烂透了。”
“你就会伤我的心,梅,”瓦雷利亚跟金泰握手,“你好——”
“我叫金泰,你可以叫我金,”金泰从来不想改变自己的名字,他坦然地自我介绍。
好在瓦雷利亚大概是不怎么看新闻,他马马虎虎地打过招呼以后,就把目光投向了卡车后面的大柜子,“我的上帝啊,这是个什么巨无霸啊,怎么会有人想着用这么大的柜子啊?是要装进去一棵树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金泰邪恶地瞅着那只打算靠近他的大丹,“比如装下这么大的一只狗,”说着他还‘舔’了一下嘴‘唇’。
那只看起来吓人,其实胆子不大的大丹呜咽着夹尾巴往后缩。
就算这狗本来就是个狗胆包天的家伙,对于杀气充盈的金泰,还是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畏惧。
何梅推了他一把,“干嘛吓唬‘蒙’奇,它又没得罪你。”
“谁让它想亲我老婆了?”金泰理直气壮地。
何梅笑的弯下腰,指着金泰,断断续续地,“你——你居然——吃狗的醋?哈哈哈……”
金泰嘿嘿笑着,瞪着那只无辜的大丹,“干嘛?还想来?”
大丹这回干脆跑掉了。
瓦雷利亚此时却完全不在意,爬上车,‘摸’着那个壁柜,一副找到宝的表情,看样子不‘摸’个半天是不打算下来了。
“这怎么搬下来呀?”金泰这时才想到这个问题,他看何梅,“我以为你说农场,应该有十几二十个人的,这只有我们三个——先说好,我只是强壮一点儿,还不至于举起这么大个柜子,再说你不觉得那房子的‘门’有点儿小吗?”
何梅笑够了,‘揉’‘揉’发酸的脸,“别管了,走吧,我们去准备晚饭,瓦雷利亚先生不是对家具感兴趣,他只对木料感兴趣,至于那块木头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他不怎么关心。”
“有‘毛’病,”金泰嘀咕,“该不是想劈了烧火吧?”
何梅却见怪不怪地进了屋,不大一会儿就把一个立架式烤炉拿出来,摆在院子里。
“瓦雷利亚先生不喜欢油烟,”她解释说,“我们在这里随便烤点儿‘肉’,至于调料和蔬菜,去地里摘就行了。”
这——还真是随意。
系上一块围裙以后,何梅成了主厨,金泰正式成了帮工,被支使的‘乱’转。
木柴就是仓库里地上的木屑,堆的踩在上面脚下都是软的,随手搂一把就够烧上半天的,至于蔬菜——
金泰趟进齐腰深的草丛,朝着一棵碗口粗的桦树走去,在它的树干上爬着爬藤番茄,已经把树干都挂满了。
随手扯了一些,转头又发现了一些墨西哥辣椒,这里的确是一个取之不尽的宝藏,只要你愿意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