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静静听着,他继续说:“即使到了今天,我也还是那个态度,他想娶谁是他的事,我连守望的孙子,注定不是会被别人左右的!”视线调向她,他话锋一转,道:“可是姑娘,你就真的非得嫁给他吗?”
他想说什么,木棉心里‘门’儿清。
但她却做不到当着这位老人的面儿,将一意孤行进行到底。
眼前的老人太睿智,又活得太明白,什么事都看得透透的,连她那一些许的自‘私’,都没能逃过。
他说:“齐副总早就透‘露’过,总公司有意让清和接他的位子,实则,是股东们看中了他的能力,为他接任总裁做准备。而届时,他会将成为新地置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执行总裁。”
他问:“我是老了,不太明白你们小年轻嘴里所说的爱情,它到底有什么作用?因为自己想要长期霸占一个人,就要让他背负更多?甚至,毁了大好的前程?”
连守望接过特护递来的‘药’,一口灌进去,喝了半杯水,这才抬眼看木棉,“老实说,比起你,我更中意小静那丫头。不说她会对清和有多大的帮助,起码,她不会拖他后‘腿’,而且,她付出的,要比清和多得多。”
将身后的枕头‘抽’离,他躺了下去,口‘吻’平静道:“人啊,直到快要死的时候,才会静下心来思考,争强好胜了大半辈子了,临了希望的,是子孙能够平平安安。丫头,不要觉得我太自‘私’,等你到了我这把年纪,就会体谅我的苦心啦!什么金钱权势,都不及我孙子的幸福!”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沉,‘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别怪我,不是你不够好,只是你不适合现在的他……”
连守望含糊的说完,一歪头便睡了。
木棉推开‘门’,一抬眼就看到站在对面的梁琨静。
“商小姐,”她在身后叫住她。
木棉站住,没转身。
这一天,她经历太多,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争辩什么了。
“我知道你讨厌我。”梁琨静低下头,声音全无起伏,“只要是为清和好,我都无所谓。”
深呼吸,她说:“离开他吧,能做这个决定的,只有你了。”
木棉站在原地,摇摇头,轻笑一声。
曾几何时,无论她跟谁在一起,总会听到同样的声音,她真的就那么糟糕吗?以至于,会被每一位旁观者讨伐?
梁琨静扭头看她,说:“你和袭垣骞的渊源太深!你和清和在一起,就等于是送给对手一个永远挖不尽的资料库!偏偏,袭垣骞又是一个不可限量的男人,他只是还年轻,将来的他,都有超越清和可能……你确定,要把这两个男人扯上关系,被别人拿来一直用‘花’边新闻做比较?对清和而言,那是最大的悲哀,是亵渎!”
她对连清和的维护,已是根深蒂固,快要成为一种信仰。
木棉早就是千疮百孔了,四周有再多的声音,都伤不到她半分了!只不过……只不过……想到他们口中的那个清和,她会疼得全身‘抽’搐。
她什么也没说,吃力的拖着行李箱,沿着走廊,越走越远,直到身影消失。
梁琨静站在外面好一会,才推‘门’进去。
连守望张开眼睛,看了看她,又闭了上,“不用内疚,你做得对……不是你的话,没人会为了清和背上这种骂名。”
梁琨静坐了下来,眼神始终凝重,望向窗外,她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清和。
即便,她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他的爱。
她真的很羡慕那个叫商木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