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和抿下唇,“要是这样能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我倒是不介意你一直这么欠下去。”
她轻轻摇头,“我没那么好。”
他表示赞同的点头,又说:“可我就是喜欢没那么好的你。”
木棉扑哧一笑,眼泪却落得更凶了,带着笑,她说:“我知道我上辈子一定对你很好很好,否则,这辈子你不会找到我。”
连清和捧住她的脸,黑亮的眸攫紧她,“那就一直这么纠缠下去好了!不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开你。”
木棉轻轻架开他的手,然后伸开双臂抱住他,“不,这次换我。”
自私得,只得抱紧他,哪怕,她是他的灾星,她却再也不想放手了。有过这段时间的分离,她饱尝太多,与其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不如再自私一次。
欠下的,她下辈还。
连清和低头,抚过她的发,慢慢又滑向她的小腹,双眼被一抹哀色渐渐蒙上,“我妈告诉我,你那时差点没有下得了手术台……我很抱歉,我没能在你身边,让你独自承受这些。”
木棉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手覆上他的,在曾经孕育过宝宝的地方,和他一起感受那个小生命存在过的痕迹。
他深呼吸,扔掉手杖,撑在她的背上,沉声:“有我在,一切都会好。”
仿佛游走半世的孤魂,终于可以停下来歇一歇脚,她在他怀里安心的阖上双眼……如果这是梦,千万不要叫醒她,太久没睡过,太久没做过这么美的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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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替木棉接受完采访,婉琰随段自毓走进vip贵宾室内,她推门进去就看到了站在里面的人,顿时有些慌了。
“段……段老先生。”
段自毓走进,安抚道:“婉琰,不用紧张,叫爷爷就好。”
婉琰朝他僵硬的笑笑,可还是没办法放松心情,更别提随他一起叫“爷爷”了!即便她现在已乐团的大提琴首席,在与段自毓交往这件事上,她骨子里仍是自卑的。
老人慢慢转身,威严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径直看向孙子,“她的演奏,还欠缺技巧,要着重练习。”
段自毓轻轻一笑,却有不同看法,“她的情感表达,足以弥补那些外在的东西,我并不认为她需要每天重复那些枯燥的指法练习。”
段宝璋不悦的蹙下眉头,“她的天分可不足以支撑走完她的音乐生涯,如果不努力,再好的天分,也会被荒废掉!”
段自毓无奈道:“爷爷,我们在谈论的,是另一个人的音乐,拥有选择权的是她,不是我们。”
婉琰已经隐约猜到了他们谈论的对象,加上之前段自毓对木棉莫名的关注,突然联想到了什么,一时间,震惊不已。
段宝璋对于孙子的反驳,显然不悦,他下巴微抬,淡淡出声:“我段家的子孙,必须要做到最好,否则,她不配拥有她妈妈留给她的才华。”
婉琰心头一震,段宝璋的话,已经印证了她的猜测。原来,木棉真的是自毓曾经提过的那位已逝姑妈的女儿……
婉琰扯扯唇角,溢出个无意识的笑。
这个世界,的确是小啊。
段自毓十分清楚爷爷的性格,他只是皱着眉,没有继续反驳。
段宝璋拿起帽子,习惯性的用手指轻轻弹了弹帽沿,缓声:“把那个男人的资料给我,包括他的父母双亲,也要查清楚。”
段自毓的眉头越拧越紧,“爷爷,这是木棉的私事,我们不便参与。”
“私事?”段宝璋将帽子戴上,眼神深沉,“她是我女儿留给我的最珍贵的礼物,我不会把她轻易交给一个陌生人。”
慢慢的,他走向门口,经过婉琰身边时,他顿住脚步。婉琰下意识的低下头,心慌得乱跳,手心里全是汗。段宝璋却是什么也没说,越过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婉琰说不出是放松,还是失望,站在原地咬了咬唇,抬头看段自毓。他仍锁紧眉头,坐在椅子里,眉心不曾舒展。
婉琰迟疑下才开口:“为什么不告诉我,木棉是你表妹?”
段自毓回过神,朝她歉意道:“对不起,婉琰,这毕竟是家族私事,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好一个家族私事!那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她呢?还算不得和他分享的这个秘密的家人吗?
婉琰神情寡淡,心里明明难受,可她仍习惯性的掩饰住了伤口,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说:“那木棉那边,你要怎么说?”
段自毓摇头,“我不打算告诉她。”
婉琰不解,“为什么?”能拥有这么显赫的家世,对商木棉未来的音乐之路,无疑提供了一块踏脚石,她会越走越顺畅的。
可段自毓却说:“她的音乐很独特,而且,她已经自己闯出了一片天地,不再需要任何人保驾护航了。”
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他对木棉的骄傲,无需任何赞扬的只字片语,他语气中的肯定,就是最好的褒奖。
婉琰垂眸,慢慢笑了,“很少听到你这样肯定过谁。”
段自毓一笑,“木棉的确不同,她是我见过的极少有灵性的音乐人,更难得的是,她的作曲方面表现出的才华更是一流!老实说,我倒是担心,爷爷的横加干涉会破坏她完美的天然性。”
婉琰默默的听着,双手不由得捏紧,深呼吸,微笑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