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米!快躲开呀!
“我看不惯你们枉顾他人性命,那是因为你们没有经过生离死别之苦,那是因为你们不懂得身边人之珍贵,那是因为,在那身华丽的衣服下,包裹着你们美丽身躯的,不过是一具,丑陋的皮囊。”
五米!完了!
“所以,我也想来欺凌一下弱小。”
人们一呆:她说是什么?!
疾驰的马车内传来少女娇滴滴而又愤怒骄纵的声音:“你算什么东西?!滚!你……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变了。
长街之上,少女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
但是,她每走一步,却突然踏出了另外的一片天地,明明一模一样的步子,但是,以她为中心,空间凝固。
车夫的脸色微微一变,为什么!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少女不再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了?!
而比她更先意识到女子不同,是,那匹正在疾驰的马!
那是,血脉王者显露出来的,震慑!
望而臣服!
就在人们想要闭眼的刹那,一串串惊讶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那匹马!那匹马在干什么!”
……
那匹白马,突然间扬起了双腿,然后嘶吼一声,接着,“砰”的一声,直直的跪下!
马车和车内的少女同时发出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声!
人们倒吸一口凉气。
而那匹马在跪下之后,竟然猛地往旁边一滚!
仿佛在这个时候,它仍然不忘给眼前的少女让路!
无人敢抵挡的路。
马车和人同时狠狠的撞倒在地,然后便传来少女的惨呼声!
宋晚致连眼睛都没抬,往前走。
从头到尾,她的步子从未改变,仿佛脚下一直踩着的是绵软湿红,一地春秋。
宋晚致的声音向马车内的人传去。
“如果你想报复,可以来找我。”
“我,归星书院,慕容青。”
……
归星书院——慕容青。
人们更是一脸惊讶,因为,这两个名字早就伴随着书院比试的落幕而席卷了整个华城,哪怕没有观战的人,也从其他人的言语里知道了这两个名字。
而其实,他们对于眼前的少女的内心是复杂的,因为,虽然他们是梁国人,但是,却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族,然而现在,他们竟然站在了最高峰。
当然这最高峰的顶峰是他们的昭阳公主,但是,他们仍然觉得有些莫名的不甘心。
但是现在,人们的目光落到那少女的背影上,一时之间复杂难言。
宋晚致走着,然后,在那被撞了的祖孙面前,蹲下。
小姑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老人躺在那里,一只腿已经完全断了,身下的血一层层的蔓延开来,呼吸似乎都有些艰难。
宋晚致伸出手,握住老人的手腕,探了探,道:“小妹妹,别担心,你爷爷会好的,皮外伤,骨头断了还可以接回去的。”
但是,那个小姑娘看了宋晚致一眼,然后又看向马车处,带着自己的爷爷往后面缩了一缩。
她在害怕。
她在害怕宋晚致无法保护她,宋晚致现在得罪了薛家的人,她情愿不要宋晚致的帮忙。
宋晚致看着她,最终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将手探入自己的袖子里。
“我不要你帮忙!”那少女哭着求,“你快走啊!”
宋晚致将袖子里的东西一落,然后,站了起来,不再说一句话,往前方走去。
那小姑娘低下头。
一个药瓶。
一锭金子。
她的心微微一颤,然后抬起头,就只看到少女远走的身影。
有种莫名的孤独感。
宋晚致转过拥挤的人群,又站到了释迦桥上,桥上,却零零散散的一些纳凉的人,宋晚致站在低处,看着明河下那欢声笑语,船来船往,甚至还有船夫敞开了嗓子,然后开始嘹亮的歌唱。
一时之间,时间仿佛也化为倒影,她站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
很多东西都撞入眼底,有许多的感觉汹涌的袭来,她瞬间睁开了眼睛。
因为,她感到,似乎自己的灵觉又发生了些许的变化,灵觉是感知外物和自己内心的变化,而刚才闭上眼的那一刻,那种感觉太过汹涌,使她不得不收回来。
因为,本身的实力和灵觉之间的差异太大,才导致了一种不平衡的存在,刚才的声音和景色太过汹涌,所以一时之间几乎承受不住。
其实宋晚致也想不通,明明实力已经被封了,现在她正在一步步感知知己和知彼,但是灵觉的却意外的强大。
甚至,超过以前。
她闭上了眼,然后静下心来,像是蜗牛伸出小小的触角,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探出。
脚下踩着的释迦桥,桥上石板之间拼接的褶皱,人们的偶尔的脚步声落下时候扬起的灰尘。
每一个细小在眼前跳动。
明河上有荷叶甜甜,在晚风中微微的颤抖,莲蓬的脑袋重重的,压得那枝微微的一抖,晚风里,似乎也混合了荷叶的清香。
忘了时间。
甚至,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的雨。
本来在桥上纳凉的人也开始嘈杂,然后急忙的往回赶,四座桥上,除了宋晚致,每个桥上还剩下三个人。
宋晚致站在释迦桥交错的正中。
“咕咚——”
“咕咚——”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