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就此停手的陈剑,此刻战意又起。
总感觉自己在挞雪,处处受着他人的制约,事事都不能随心,陈剑的心中,无比压抑,如今既然有这机会可以好好释放心中所累,为何不接受。
右手划出一个弧度,手中长剑翻出一片剑花,陈剑身子轻轻拱起,欺身向奎因攻去。
奎因见陈剑对自己的刀锋不避不让,反而主动进攻,心中大乱。
这一刀,自己是该进还是该退?
从心里来说,自己不想伤到陈剑,只是想小小教训他一下,让他以后不要目中无人。
如今,见自己的刀锋将至,陈剑却依然没有闪避的意味,奎因一时犹豫了。
可是,还没有等他决定之时,本还在面前的陈剑却倏忽间不见了踪影。
刀势还在往前,奎因却觉得背后一阵凉意,不知何时,陈剑早已闪身在他背后,手中的长剑轻轻从其身侧刺出,剑头往上一偏,所带出的剑气让奎因的刀头一偏,眨眼间便脱了手。
方才还在犹豫自己是否会伤到陈剑的奎因,此时呆立当场目瞪口呆。
捡起地上的刀,陈剑双手奉给奎因。
“奎大人,耶律浩唐突了。”
愣愣地看着陈剑手中的刀,奎因的脸一阵阵发红。
早听闻陈剑的功夫,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得见,再加上见其平日里低调行事,便以为那些所谓的传闻是夸大其词,没想到今日一战,其武艺竟然高深如此。
只是,就算你武艺高强又如何,身为殿下的护卫长,怎可以出言不敬。
一把夺过陈剑手中的弯刀,奎因不甘心道,“背后突袭,算什么好汉,我们----”
“够了!”
奎因的话还没有结束,身后传来一阵厉喝。
耶律锋脸色铁青,看着他们。
奎因转过身,见是耶律锋,忙上前请礼,“殿下-----”
“我何时说过耶律浩顶撞于我,你们不要说风就是雨,竟然敢在这里私下斗殴!”耶律锋的脸色极度不好看。
“殿下!”奎因一个激灵,“属下----”
“殿下,此事与奎大人无关,是属下技痒,想找大人切磋一二。”陈剑走上前,正对着耶律锋。
“你已经贵为将军,不是我的手下,何必还自称属下!”耶律锋的口气中,带着一丝揶揄。
“就算属下是所谓的将军,也全赖殿下的提携之恩。”陈剑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意,相反,却有丝丝质疑。
耶律锋愣愣地看着陈剑,双目中,翻滚着浓浓的疑色。
听闻陈剑最重礼仪尊卑,为何如今却多次与自己针锋相对;听闻他从不与人争斗,今日为何会与奎因私下比试?
这个陈剑,与自己所听闻的在华辰的陈剑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难怪,耶律复会轻易将陈剑送到自己府中,也许,他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么,这个人,自己是否还能如当初所设想的,好好利用与他?耶律锋的脑海中,开始了翻腾。
“见过殿下!”门外,进来十余名内务官。
“奴才等奉了大王的旨意,前来接耶律将军去新的府邸。”为首的一名内务官身材肥大,在耶律锋面前低头禀告。
耶律锋看看陈剑,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师父说的对,是徒儿多事。不过如今既然大王旨意已下,断没有反复之理,师父就算再不情愿,也不能再呆在我的府邸,徒儿希望师父心想事成,早日救出牢中那二人,也不枉徒儿的擅作主张。”
面对耶律锋这突如其来的口气,陈剑一怔。
“奎因,好好帮我们的耶律将军行搬迁之事,今日的无礼行为,本殿下就不予追究!”
对于耶律锋的命令,奎因很纳闷,陈剑同样很疑惑。
对于自己的屡次无理,耶律锋非但没有怪罪,竟然还------
自己,是不是对于耶律锋的自作主张太过执着,也许,他真的只是想帮自己,要挟自己的那番话,也是不得已而说。
眼见耶律锋早已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房,陈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挽回一下二人之间那闹僵的关系。
“将军,请随奴才来。”还在木楞中,那个胖胖的内务官已经来到自己身边。
看着内务官身后的一群人,陈剑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慢腾腾跟随内务官而去。
在内务官的带领下,陈剑来到了自己的新府邸。
高大的院落,纵横交错的宅邸,忙碌穿梭的下人丫鬟,还有两边整齐有序的护卫,陈剑难以想象,这些人都是来服侍自己的。
在经历了一天的低头哈腰和鞠躬行礼轰炸后,入夜,陈剑总算能安静地坐到自己的房中。
等到夜深人静,陈剑的思绪却渐渐翻滚。
他的脑海中突然又浮现了公主的脸庞,好熟悉,又---好陌生。
就像看到的那张自己师兄的画像。
看到画像上的人,陈剑总觉得自己心绪翻滚,异常激动。
但是所有有关他的记忆,却仅仅局限在耶律复告诉自己的那些,其他的,却很模糊。
这个人真的只是自己的师兄吗?为何自己看到画像会有如此莫名的反应?
没多久,陈剑的头便又开始阵阵发疼。
努力使自己烦乱的思绪平静下来,陈剑长出一口郁气。
他想逃,逃到一个渺无人迹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当个农夫,早出晚归,一日三餐,不再纷繁这些事。
但是,怎能逃得了,自己,牵扯到了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