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遭遇,大部分都是我们造成的,朕真是有些不忍。”皇帝的目光,看着里屋。
“皇上,陈剑只是一介草民,就算为皇家丢了性命,也是他的荣耀。”闫松鹤说着话,目光却盯住了皇帝。
“话虽如此,我们终究还是有些-----”皇帝叹气。
“皇上接下来有何打算?”闫松鹤见皇帝似有所思,询问道。
“闫统领觉得,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皇帝悠悠道。
“皇上,事关朝廷安危,怎可因这一人就轻言放弃!”
“这么多年,武林苑虽与朝廷不合,但也没有什么大的冲突,我们是不是太过执着了?”
“皇上---”闫松鹤还想劝说。
“此事稍候再议,容朕再好好想想。”皇帝摆了摆手。
陈剑为保公主名节而甘愿受这万箭穿心之邢,让皇帝心中很触动,皇家为了对付陈剑手段龌蹉,这个人却还能秉承一颗赤子之心为他人着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小人之心了。
而闫松鹤,看着皇帝离开,神情一凛。
“这可不是你说不做就不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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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间,陈剑终于慢慢睁开了双眼。
望着这陌生的环境,陈剑下意识地想起身。
伤口被牵动,很快,好不容易止住的鲜血再次浸润。
“莫动!”
身边的平医见陈剑的衣衫隐隐透出血迹,赶忙将他一把按回到床上。
“平医?”陈剑看到了自己床头的平医,满脸的不解。
“你好好休息,伤口还没有好全,不宜妄动。”平医皱着眉头看着陈剑。
“平大夫怎会在这里?还有,这里是?”陈剑自从从太后府邸回来后就一直昏睡不醒,所以,这中间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当然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这是皇上赐你的府邸,我也是皇上派来专门治疗你的伤势的。”平医边回答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皇上赐我的府邸?”陈剑一脸疑云。
“公主呢?她怎么样了?”未及深究这发生的一切,陈剑猛然想起当初一力挡在自己面前的菁华。
他担心执拗的菁华会因为自己而顶撞太后。
“好一个陈剑,刚醒来就完全不顾自己的处境,一门心思想着儿女情长。”平医调笑道。
“平---大夫,你----你误会了。”陈剑想解释。
看着陈剑语无伦次、面红耳赤,平医笑了。
“我开玩笑的,不必当真,公主一切安好。”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陈剑缓缓闭上了双目。
伤口传来的一阵剧痛,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陈剑知道平医正在料理自己的伤势,他紧咬嘴唇一声不吭。
涂膏药,缝合伤口,平医褪去陈剑的上衣,利落地在他身上手指翻飞。
一时之间,二人无话。
“你对成峰这个人怎么看?”冷不防,平医打破了房中的宁静。
提及成峰,陈剑的脸色一下黯淡了下来。
他的神情,让平医尽收眼底。
“你肯定很恨他吧,是他下毒害你,又废了你的武功,把你逼到了如此地步?”
“不!”
见平医指责成峰,陈剑不由心绪有些激动,“成大哥受人所迫,无意为之,倒是我,如果不是为了助我疗伤,成大哥也不会丢了自己的性命,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难道你对他所做的一切真的一丝恨意都没有吗?”平医看着陈剑的神色,仔细寻找着他脸上的蛛丝马迹,却似乎一无所获。
“成大哥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本性善良,绝不会无故做出这样的事情。再说,如果不是我主动承认罪责,他也没有机会对我下手。”
望着陈剑一脸愧疚,平医突然笑了。
“成峰说的没错,你永远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无论别人对你做了什么,你都不曾想着去报复,这样,我也可以放心把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了。”
“秘密?”陈剑很疑惑。
平医没有答话,只是取出药盒中四枚银针,用内力将银针逼入了陈剑的手腕和脚腕。
疏忽间,一阵阵拉扯之痛从四肢传来,不过很快,陈剑感觉到痛觉消失,代替的是丝丝暖意,周身那被阻隔许久的气息突然游畅起来。
陈剑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大为吃惊,平医示意陈剑坐起身来,陈剑咬牙撑起身体,盘腿而坐,开始慢慢运功。
起初的内力运行还似有阻滞,不过很快,陈剑发现自己的内力如泉水般汩汩涌出,在身体内放肆游走。
惊讶的陈剑,收回内力,吃惊地看着平医。
平医见陈剑脸色好转,知道他运行内力成功,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来,虽然你的内力阻滞多时,但是却似乎并没有影响你的恢复。”平医满意地看着陈剑。
“平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剑心中疑虑重重。
将陈剑扶靠起来,平医默默地坐在他床头,深深叹了口气。
“有些话,压在我心里多时,一直找不到机会跟你说。”
平医的目光低垂着,语气中有些微的颤动。
“你应该知道,我是闫松鹤的人,效命与他,并不像其他人是因为受他要挟,我甘愿追随他左右,是心甘情愿的。”
陈剑看着平医的目光,知道这其中必然有故事,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他继续。
“我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闫松鹤当初救了我,为了报恩,我一直在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