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半点可疑之处,魏空明只好悻悻地离开了。这人离开后,梨锦捧着热茶进了房间,跪坐下后说道:“公子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好像是死了人了是不是?”江应谋问道。
“对,死了一个叛徒,我听别人说的。”
“谁?”
“好像叫什么震天斗。”
“震天斗?”江应谋眉头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
“公子认识?”
“算吧,他怎么死的?”
“听说他是被箭塔上的弓箭手给射死的,身上中了很多箭,死得挺惨的。”
“是吗?那我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夜里就不用来这边伺候了,有事我会叫你的。”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眼看着梨锦退出房间关上门后,江应谋立刻站了起来,几步走到窗边,略带焦急的神色向往望去。刚才听说要来搜院,无畏立刻翻窗溜了,不知现下人在何处,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这一夜,无畏没再回来过,江公子几乎是失眠了。无畏没回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还潜伏在寨子里,而另一种就是已经被抓了。
天微微亮时,江应谋因为心烦睡不着,便起床出门闲逛去了。逛到寨子里那条小溪边时,没看见稽昌,倒看见了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老叟,正手握一支竹竿做成的鱼竿在那儿垂钓。他不认得那个老人,便问旁边的梨锦:“那人是谁?”
梨锦道:“那便是寨子里原先的老寨主。”
“哦,原来就是这位老人家?”
“公子可别过去,那位老人家极为不好相处,理都不会理你的。”
“因为咱们是寨外人的缘故?”
“不止是寨外人,连本寨的人都一概不理呢!”
江应谋凝视了那老叟片刻,缓步地走了过去。低头在老叟身边的鱼篓子里看了一眼,他笑道:“老翁您今早的手气不太好呢,怎么连一条吃钓的都没见着,大概这些鱼还在睡觉吧!”
老叟斜过眼珠子,面无表情地瞟了江应谋一眼,然后又继续专心致志地钓鱼了。正如梨锦所言,根本不搭理你。
不过,江公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加上心情烦闷,正想找这么一个既不跟你顶嘴又不跟你翻白眼的人说说话,便又说开了:“论垂钓,我也会点,跟我父亲学过点皮毛,但只因身子不怎结实,不宜久坐,所以也就玩过一阵子罢了。我看老翁手里的那支鱼竿仿佛是斑竹做的,纹路十分好看,待会儿能不能借我瞧瞧呢?”
老叟还是不理他,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儿,像尊坐佛似的。
“唉,这寨子的确是美,寨子外面也的确是山清水秀风光宜人,但不知怎么的,我老是觉得闷,看来再美风景,来赏的时候不对也是一点都勾不起人兴趣的,老翁您说是吧?”
老叟动了动竹竿,将钩重新抛了一遍,但还是没说话。江应谋无奈地笑了笑,向老叟礼貌地拱了拱手:“实在抱歉了,打扰您老人家了,我看我还是走吧!”
“咳!”老叟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很随意地摆动了一下蓑衣下的衣袖,一小截东西忽然从衣袖摆下显露了出来,墨绿色的,看上去像个缀了流苏的香袋,再仔细一瞥,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对了,是无畏随身带着的那个双鱼香袋!
江应谋瞬间有点毛骨悚然了,瞥了瞥那香袋,又瞥了瞥这老叟,再挪动目光四下瞟了一眼,然后又恢复了刚才气定神闲的模样,面对淙淙流过的溪水说道:“老翁您好像捡了别人的东西啊!那东西我好像认得,不知道能不能还给我,我好去还给原本的主人家?”
“主人家让我告诉你,她很好,不必担心。”老叟居然用的是腹语,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说似的。
“她有点调皮了,她上你家去了?”
“嗯。”
“她的两个手下呢?”
“都在。”
“那我就放心了。劳烦您转告她,一切小心,切勿冲动行事,最近魏空明一定会盯我盯得很紧的。”
“嗯。”
“那不打扰您钓鱼了,告辞!”
江应谋彻底地松了一口大气,心情愉快地离开了小溪旁。梨锦跟在他身后问道:“那老人家是不是不搭理您?我看他一句话都没跟您说呢!”
江应谋微微一笑,点头道:“是呢,那老人家确实孤僻得很,一句话都没跟我说,就我一个人在那儿说得起劲。我看他确实不愿意搭理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他钓鱼了,就走了。”
“在这寨子里他谁都不搭理的。就算大寨主和二小姐有事找他,他也很少吭声。我想,这大概是因为魏氏占据了这个寨子的缘故吧。他表明上看着像是没事儿,其实心里一定是很难过的。”
“他一个人住吗?”
“是呢!奴婢听寨子里的人说,自从寨子出事后,他便搬到寨子最北边那小茅屋里住了。”
江应谋朝最北边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那地方挺好的,最适合心情烦躁的人了,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在那儿,多好。”
“公子也想住到那里去吗?”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又何必去鸠占鹊巢呢?走吧,我肚子饿了,该回去吃早饭了。”
这两人渐渐走远时,一双窥视的眼睛也撤离了小溪边。这人是魏竹馨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