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居住在海边,夜深人静睡不着觉、溜达到海边来的几个“闲人”,先后发现这件事,就传扬开去,吓得渔民再也不敢在夜间或者天还没有亮前出海捕鱼,天色一黑家家掩门闭户,不在大街上走动。
张财主家的公子张秀才张介元经常夜半更深还在埋头读书。省试时间虽然是在半年后,海边距离省城路途最为遥远,不骑马、仅凭两条腿赶路走走停停赶到省城就需要1个多月,现在勤加苦读为时不早。张家很希望张介元能够考取举人,光宗耀祖,对他寄予厚望,他是一家人的最重点保护对象。张介元自己也肯上进,刻苦学习,日夜不休。
佳人爱才子——潘玉儿在人世时可是皇帝的皇贵妃,至于对一个秀才动心吗?皇帝萧宝卷死后都变成了鬼,皇贵妃又算什么,说不好。几个鬼还是来到张财主家打探情况,把张介元列为重点检查对象。
张介元正当年,双十弱冠,娶妻两年,妻子正在怀孕期间,又不好打扰他读书,他经常一个人和侍候他的小书童在书房读书读到后半夜。
这些情况是鬼们来到张财主家渐渐很快摸清楚的。
小书童年纪小,还是个刚满11岁的孩子,熬到后半夜实在坚持不住时常就地坐倒倚着墙睡着了。
张介元宅心仁厚,没有需要就不打扰小书童睡觉,发现了怕他冻着有时候还给他披件衣裳,或者打发他回房去睡。
在张财主家里里外外搜索一个遍,没有发现任何有潘玉儿的样子,哪怕只是经过过;只有张介元读书的这一间书房还亮着灯,尽管看不到没有其他人影晃动,听不见异样的响动,已经检查完别的地方的几个鬼还是一起向书房靠拢。
纱罩中的灯光突然发生变化,火苗稳定不住,忽长忽短,忽明忽暗,有时候还变了绿颜色,影响到张介元看书,他大声叫又已然睡在地上的小书童,“快起来,看看是不是快没有灯油了,火苗稳不住,添些灯油。”
“啊?唉。”小书童一骨碌身从地上爬起来,两只手揉揉惺忪的双眼,头来回摆动几下,举目向亮光处的油灯张望,他的脑子还没有从睡态中完全醒转到现实中来。终于能够尽快清醒,“少爷,灯油书房里没有,在库房呢,我这就去拿。你等一小会儿。”
“快去快回。”灯似乎马上就要灭,灯油小书童还得出去找来,张介元只好放下书本,抬起头来远眺,缓解一下双眼的疲劳。
张介元望向窗外,院子中,凄清的月光下,树影花影斑驳,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书房内年轻公子用心读书到后半夜,只见他身穿绛紫色丝绸,身材匀称;头扎与衣服布料和颜色一样的头巾,用一根精小的玉笄固定;举止作派非同俗流,书生气十足,又不乏小富小贵人家公子的从容气度,已经来到书房门窗两旁的墙根下、躲在暗处的几个鬼,通过房间内的灯光看得一清二楚。
还有个小书童伴读,可见张财主家的生活的确殷实,并非一般穷酸秀才可比。
等张介元这一抬起头来,借助昏暗的灯光和月光,几个鬼还看清楚,原来这个人五官端正,眉清目秀,雅而不懦,严而不威,相貌和精气神是人中的上品,一看将来就是个能高中和做官的主,他们从长相就肯定了张介元的为人和日后的锦绣前程。
一年轻美貌女鬼芳心暗动,不禁赞叹出声,“好一个俊俏的佳公子呀。”
夜静更深,万籁俱寂,耳畔突然传来女子甜美的莺声燕语,还是夸赞,张介元不但没有窃喜,反而面露惊恐之色,“谁?什么人?”
自家的女人无论庶母还是侍女或者下人家的妻女哪个不认识他,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别人家的好女人谁会半夜三更在一男饪浣闭飧瞿腥耍深夜可是鬼出没的时候,传言最近海边不太平,灯光忽闪不定、几乎要灭了就是征兆,身边又没有别的人,就连小书童都出去找灯油了,张介元怎能不害怕。
张介元害怕和胡思乱想的还真对,就是有鬼来到他们家,还不只一个多年没有碰过男人的女鬼,而是好几个鬼。
“嘘!你干什么。”其他鬼意示女鬼息声,并且责备她。
还不是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张介元吓得浑身发抖,普通人怎么会不怕鬼怪,“谁呀?我跟你们无怨无仇的,我也不是什么奸恶之人,你们不要找上我,求求你们到别处去吧。”
女鬼春心萌动,英俊书生示弱使她顿生怜惜之情,她不听其他鬼的忠告,穿过墙和窗户直接进屋去,出现在张介元眼前。
有鬼现身,书房内的灯自动扑灭。
惊扰到人类,女鬼说个话都不同意,她冒然闯入书房,躲避在门窗两边其他的鬼再阻止已然来不及,只得静观其变。
怪罪肯定还是有的,却只能悄悄的,“女人——作鬼还如此好男色,难怪一直投不了胎。”甚至是诅咒。
其实不是诅咒,是据现在的表现分析,“这样的女人、女鬼得不到好下场,哪个男人敢娶哪,做个**倒是再合适不过。”
规规矩矩做了一辈子小女人,一向被动地依附于男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做了女鬼还不可以一见钟情,主动追求一回意中人,做一次真正的自己吗?
男鬼们体会不到女子生活的困境。
女鬼正在全心全意对张介元发动她的各种攻势,只期待一举拿下,外边几个鬼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根本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