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嘱咐张哥不要过问大人之间的事,他就是不听,还偷听,竟然如此没大没小地数落他,直呼肖涵露的名字,张介元高高举起手,一巴掌就打在他尚且稚嫩的脸上,“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大人之间的事没有你什么事,赶紧给我滚得远远的,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要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正在气头上的张介元,要求张哥绝对服从他的管制,更多是吓唬他,不可能真的体罚,还扒他的皮。
这一巴掌打得真疼,张介元威严和恼怒的神情更吓人,张哥的眼泪喷涌而出,却不哭出声,只是固执地继续为张大夫人辩解,“我娘她没有错,要诬赖你就诬赖我吧,是我看到肖姨娘嚣张、跋扈、不守本分,我做的,跟我娘没有任何关系,不要陷害她,她病得这么重已经经不起任何打击。”他要洗脱她的嫌疑,希望她可以平安无事,不至于一再受到伤害,她终会承受不起的。
张哥一承认,张大夫人岂不更脱不了干系,而且她疼爱每个孩子胜过她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孩子背这种黑锅,“你都胡说些什么,你这是要你娘我死呀。你赶紧给我滚出去,这没有你什么事。”
张大夫人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溅出来,她眼前一黑,身子向前扑就栽倒在床上。
“自取其辱。”张介元懒得再看到张大夫人,嫌疑最大的她的病情和死活,他可以不在乎,对于他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但是,他不能不管他寄予厚望的长子张哥,“你不要胡说八道,否则我撕烂你的嘴。”说完,转过身愤愤然向外走,带领他的下人扬长而去。
“娘!娘。娘?你快醒醒,不要吓我。”张哥随手把托盘扔在地上,不顾一切冲上前去,扶起张大夫人,让她的后背倚靠到床头的被褥枕头上,摇晃她,希望尽快叫醒她。
张大夫人终于醒过来,她微弱地呛咳两声。张哥用力不大,她还是觉得,把她晃得浑身就快散成一堆白骨,简直又要昏死过去。
张大夫人一醒,张哥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勉强忍住不让眼泪再流下来,怕她看见更伤心;他停住他的手不再摇晃,扶住她,恳切地请求,“娘你终于醒了,你可不能有事,我和弟弟、妹妹不能没有你。”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哪由得了个人做主。张大夫人又不能拒绝张哥,她努力在脸上挤出微笑,柔声细语安抚他,“我没事,只要你不再大力摇晃我。”
“是,都是我不好。娘你没事就好。”张大夫人尽管笑得惨淡,她终于醒转,又得到她的承定答复,张哥还是开心地欢笑,他爽快地承诺,“娘,只要你好好的,你说什么都答应你,我听你的话。”
张大夫人盯住张哥,极其认真地问:“你个人以为你姐姐是鬼吗?”
张哥一时语塞,他当然明白张大夫人指的是张魅,他受到张介元影响,与她鲜有来往,对她没有多少亲情;她自己可以独居一处院子,他这个长子长孙却不可以,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嫉妒她,幸好大家都不喜欢她,他能够找回心理平衡。
张大夫人爱惜张魅这个大女儿,张哥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过于扫她的兴,以张介元的态度为借口,“爹很不待见姐姐,我也不敢造次,我怕我爹不高兴,迁怒于我。”
“你认为你姐姐是鬼吗?”张大夫人盯紧张哥继续问,她还没有得到他的正面答复。
“嗯――”张哥仔细想一想,经过慎重考虑,以实相告他的看法,“姐姐大白天的都与平常人无异,不是说鬼白天不能出来,只能半夜过后,到凌晨时分,仅限于这段时间内才能在人间活动吗,因此她应该不是鬼。可是,爹那么讨厌她,大家都传言她是个鬼,总不能仅仅只是空穴来风,她长得十分标致,跟个仙女似的,和我们家人都不大象,和鬼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联系吧。”
张哥的回答,就连张大夫人也无法反驳,她自己同样不是一丁点疑虑都没有:是啊,张魅或多或少与吓到张介元的女鬼肯定有瓜葛,要不然他不至于多年以来一直排斥她,坚决不允许她接近他,见都不要见到她。
“娘,我们后来被爹嫌弃,你现在弄成这副模样,都和张魅脱不了干系,甚至就是由于她造成的,我说心里话,你也不要不爱听,她虽然是我的姐姐,我还是由不得不恨她。她跟鬼有关系,我还有些怕她。所以我也要离她远远的。”张哥撅起嘴,他其实怨恨张魅,她即便不是鬼,也是他们母子的灾星。
“瞎说,不准你这样想。”张大夫人制止张哥把张魅往坏了想,“是你爹接二连三有了年轻的小妾们,她们年轻漂亮,又很会阿谀奉承;你娘我笨嘴笨舌,直来直去的,又渐渐年老色衰,这才不讨爹喜欢,他连带不太喜欢了你们,不要象你爹一样把什么事都怪到你可怜的姐姐身上。”
张哥注意观察张大夫脸上的表情,她的神色非常苦楚,他连忙答应她,尽量说些她爱听的话,“娘你放心,我一定改,不怪姐姐。其实她只住在她自己的小院子,哪也不去,老老实实很听娘你的话,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
张哥能够如此通情达理,张大夫人终于略感欣慰,她嘱咐他,“你姐姐被迫离家而去,在外面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会遇到哪些坎坷和风雨,经历哪些磨难,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要是有什么困难,托人到府上来求助,我要是不在了,还在生重病,没有及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