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不是人妖,不用见天打激素,三四十人就没了。⊙,
太监是可以高寿的,小德张那哥们就活了八十多,搞成家族了都,老婆儿子孙子铺子一大堆,南苑机场旁边都有他家的地。
建国后也没人动他,跟让黄老板扫大街一样,就是让他炸了两年油条,好多年后才在天津善终。
老太监本来也可以高寿的,刘吉祥养大了,父慈子孝,安度晚年没问题。
可惜老太监不知道藏宝图这玩意,比金银铺摆在明面还让冒险家心动,让人动了,
刘吉祥江湖气太重,不走官面,自个设了个玲珑局,把老太监的仇报了。
但手尾没有处理好。
老城区一改造,一铺管线,一挖地下道,很多积年老案就现了。
宫里哪口井里可能没有冤魂?
北海虽美,但无论杭州西湖湘湖也好,开封包公湖龙亭湖也罢,苏州太湖,扬州瘦西湖,济南大名湖,哪座城里的湖里,没有过几具沉尸?
秦淮河上面是画舫花船来去,繁花似锦,河下呢?
钱帛动人心,该死的人死了,不该死的人也死了。
为了一些死物件死的,值不值?
杨伟对古董没什么兴趣,就是因为孙吉祥,就是因为孙吉祥让他看到了这些死物件上面的冤魂。
这些物件,陪死人死去,带着泥腥味出来,再把人带下去,来来回回。
这些物件从未变过,却早已看不见本来的面目了,
冥马成了摆在案头的唐三彩,朋友间互赠的涂鸦成了催命符,成了让人神魂颠倒的古董,让人为它癫狂,为它目眩神迷,为它生,为它死。
它其实一直没变过,冥器,不祥之物。
杨伟不是冲它来的,被老孙头领进店里,就直接说明来意:“孙爷爷,您帮我挑几盒工艺好点的鼻烟壶呗!”
“好说!年款,要什么料的,腰里缠多少来的?”孙吉祥不是老板,是店里的掌眼师傅,与店老板是老哥们,占了点股。
“工艺品厂头头们愿意上手的就行,可以向国庆献礼,当国礼的更好。人民银行行长现在我兼着呢,您只管捡好的挑。”杨伟从店里木架上的瓶瓶罐罐上收回目光,笑嘻嘻的回了句。
“我这是古董铺子啊。”
老孙头拿着把紫砂手壶,冲嘴直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神情有些疑惑:“要新的?”
“要能装风油精的。”
杨伟朝墙边摆着的一张破藤椅上一歪,解释道,“送南方朋友的,人不玩鼻烟打喷嚏那套,让缉毒的看见不好。南边湿热蚊子多,防虫防咬防中暑,我感觉鼻烟壶装风油精挺有派的,太阳大了一拿出来倍儿有面子。”
“蛮子知道什么好坏,工艺品厂拿几盒不完了,下那个力气。”老孙头坐到了另一把正对面的藤椅上。
“老宅门颠儿出去的,您以为参加广交会呢?”
杨伟笼着个袖子,冻得直缩脖子,“您这什么店啊,怎么比外面还冷?”
“通风了,我去把后门关上。”
老孙头不好意思的嘿然一笑,起身蹭到柜台后,门帘一掀进了二间,拉后门去了。
过了会儿,老孙头出来了了,手里还捧着一个黑色大方盒子,上面盖着红绒布。
“看看这个。”
老孙头没故弄玄虚,搞什么不上手的规矩,拿绒布擦了擦盒子,直接打开朝杨伟腿上一摆,“十二生肖,差仨,咸丰年间宫里造办的,你送单的按属相拆吧,反正也凑不齐了。”
杨伟看了一眼盒内排列的九个圆滚滚的鼻烟壶,玉石材质,没多看,把盒子啪的一合,顺手搁柜台上了,“用的,不是玩的。工艺品厂老师傅手里存着的孤品来几件,镇着荣誉室的来几盒就行了,用不上老物件。”
“嫌烫手?”
老孙头歪头闷了一口茶,斜着眼睛瞪杨伟,“让你孙爷爷开个张,这么难?”
孙吉祥也是当初胡同里有个小孩,存了五千块钱的流言受众之一。
加上杨伟不可能对这年代的物价敏感,不免手脚就大了点,
一个煎饼九个蛋的千古帝王煎,曾经深深印在了孙吉祥的脑海中。他知道眼前的小子不缺钱,也熟悉这小子的独立作风,做什么事不用给家商量的。
“我嫌别人用过。”
杨伟笑呵呵的说道,“我喜欢独一无二的玩意,想必那帮老顽主也差不多。”
“成了爷们,闻见你秉性了。”
老孙头朝杨伟一竖大拇哥,问,“我有闲去找那帮老哥们给你淘淘,啥时候要?”
“后天离京了,明晚以前呗。”杨伟回了句。
“这么急,不趁着饭说话,上去就要老哥们办事,搓澡带高末的赏你放?”老孙头没想到杨伟要的这么急。
“澡票加口杯都给您一起报了。”
杨伟豪爽的一摆小手,满脸的不在乎,“杯空了时候您也多问一嘴,李莲英那哥们的地道,到底有影儿的事没?”
“砰咔”一下,孙老头手壶上的盖掉了出来,被线一牵又撞回了壶身,水一下撒了出来。
似乎被手上的温度变化刺激,孙吉祥痉挛一样把手壶甩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地上了。
没粉碎,豁出去一块。
“孙爷爷,您没事吧?”杨伟从藤椅上弹了起来,关切的虚扶一下。
“没事,人老了身子骨锈,抽筋儿!”
孙吉祥伸伸胳膊,弹弹腿,用脚搓着地上的破片把茶壶蹭进了墙角,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