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墨云快速的进了屋,从一边的水盆里,拧了帕子替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的母亲,擦去嘴角的血污。
全程,桑墨云都没有看一眼那对嚣张恶心的男女。
知道女儿回来了,伍氏虚弱的睁开了眼。只是她仍旧没有办法说话。因为她只要一张嘴,就想吐。
桑老爷见桑墨云竟然会当着外人的面吼自己,便感到气愤至极。但他不愿在戚霁面前失了长辈的威仪,只好沉住气。他依然半抱着汪氏,轻声的劝哄。
戚霁也跟桑墨云一样,忽视桑老爷两人。他在桑墨云身边坐下,伸手替伍氏把脉。
期间,这屋里除了那个做作的哭声,便再也没人说话了。
戚霁这一次把脉有些久,以至于那个做作啜泣的汪氏哭得相当的尴尬,气氛诡异得相当的讽刺。
那汪氏见自己哭得一点作用也没有,便也渐渐止了哭声。只是,她仍不胜娇弱的靠在桑老爷怀中。
只是桑老爷呢,现在却有些紧张。首先,他希望伍氏活不过今日。其次,他又担心戚霁看出伍氏中了毒。最后,他又怕伍氏私下里将嫁妆都交给了桑墨云。
本来那些嫁妆就算给了桑墨云,桑老爷也是不怕的。只是有戚霁这个人在场,他就不得不堤防了。怎么说,戚家在京城也算是百年的世家大族了。
若是戚霁执意要给桑墨云撑腰作证,以后那些嫁妆,桑老爷还是很难拿到手的。
至少,桑老爷不愿得罪了戚家。因为,戚家怎么说也是个御医世家。整个京城之中有名望的大夫医馆,单单戚家开的就占了一大半。
但是不管桑老爷对戚霁怎么隐忍,戚霁却是连瞧也没正眼瞧过他一眼的。
“婶子,”戚霁柔声叫到,“婶子,你千万别忍着,将想吐的东西都吐出来吧。那些都是淤毒,你吐得越干净,对你自己越好。”
“对对对,”桑墨云在一边也跟着劝,“娘,你赶紧都吐出来吧,千万别咽下去。那些可都是害人的毒药啊。我扶着你,让你吐在盆里。来。”
桑墨云说完,当真将伍氏半扶起来,倚在床沿上,尽量让她对准了床下的痰盂盆子。
伍氏听了女儿跟戚霁的话,就再也不忍者,赶紧张嘴,将忍在喉间的污物吐了出来。
刹那间,整个屋里就只剩下了伍氏那痛苦的呕吐声。只是,伍氏毕竟中毒积深,就连那呕吐的声音都显得非常的弱小。
被忽视的桑老爷跟汪氏在听了戚霁跟桑墨云的话之后,都有些胆战心惊。戚家果然是医药世家,一探就将伍氏中毒的真相给说了出来。
汪氏伸手拉了拉桑老爷,示意他跟自己出去。他们俩人得赶紧想个办法。不然等伍氏被戚霁就治好,再反过来对付他们吗?
到了院外,汪氏便紧张的问桑老爷:“老爷,咱现在该怎么办?那戚公子咱可能收买不起,但可以跟他谈一谈。要不老爷将琪琪嫁给他,封他的口吧。”
桑老爷面上阴晴不定,但他心中此刻是相当的气愤震惊的。他可没有汪氏那样无脑。他看得出来,戚霁是站在桑墨云母女那一边的,他们没办法封戚霁的口。
不过,桑老爷还是有法子对付桑墨云母女的。伍氏不是最在乎桑墨云吗,那他就用桑墨云的婚事来控制她们好了。
“苍儿别着急,老爷我有办法对付她们母女俩。那个戚公子,一看就是个聪明人。咱好好跟人家说,人家断不会在外头乱说话的。”桑老爷安慰有些急上墙的汪氏。
一听说桑老爷有办法,汪氏心下安定了不少。她将依然挺拔高耸的双峰挨向桑老爷,摇着他的手臂撒娇的问道:“老爷最是睿智了。老爷快跟奴家说说,到底有什么好办法?”
桑老爷看着那对有意无意扫过自己手臂的丰满,坏笑一声刮了刮汪氏的鼻子,说到:“莫调皮。你这两日去给我好好打听那些个想要娶续弦的老家伙们。我得给墨云找个婆家了。记住,那些人家越乱,情形越复杂越好。”
汪氏那双含情带媚的双眸一转动,就想到了桑老爷的用意。她掩嘴咯咯笑道:“还是老爷最有办法了。老爷只管等着瞧,明儿个,奴家肯定能帮老爷找出三五个这样的人家来。”
院外的商讨结束了,但屋内的紧张还在继续。伍氏当真是太过虚弱了,那些淤毒根本就吐不干净。她如今已经气息奄奄,根本就提不起一丝劲来了。
戚霁一看这情形,赶紧给伍氏施了针,还给伍氏喂了一颗他们戚家祖传的延命药丸。之后,戚霁便在屋中检查了一番。他相信,那些毒药,其实就在这房中。
说来也奇怪,那些毒药,好像只对伍氏有作用,对别人都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戚霁找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大发现。
他现在所知道的,是伍氏中了两种相克的毒药。一种,是致残的毒,侵蚀伍氏的大脑。另一种是控制人的毒,能让人变成一具听话的活尸。
但若要下这两样毒,都必不可少的需要用到药引子。一种能破坏人体内蛋白质平衡的毒物。
当然啦,那时候,戚霁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蛋白质。
戚霁没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便又坐回到伍氏的身边。
此时,伍氏已经在药效的作用下,有了点精神。她费力的从自己的手臂上,取下一个款式非常守旧的金镯子,套在桑墨云的手臂上,小声的交代:
“云儿,这是娘所有的嫁妆,都传给你了。这个镯子里,有所有产业的明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