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陆先生,你醒醒!”陆继儒被一个急匆匆的声音叫醒,他睁开眼睛,看见杨一倩正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这时躺在陆继儒怀里的沈妍也一咕噜坐起来,看着杨一倩惊恐地问:
“我弟弟怎么了?”
“沈沛然醒了!”杨一倩看着陆继儒激动地说,然后又看着沈妍说,“你弟弟醒醒了!”
“真的?”
沈妍听着这个消息,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明亮起来。她看着满脸惊喜的杨一倩,又转身看看身边的陆继儒,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他怎么会在这里,她“嗖”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奔向那道门。
陆继儒和杨一倩也跟在后面出来了。
沈妍跑出休息室的那道门,看到外面的护士站那里挂着的电子时钟显示的是04:48。她直接冲进那道大门再走过那道小门,立刻看见病房里有三位医生和一位护士围在病床旁。
虽然医生们都是穿着隔离服戴着口罩,但从能感觉他们的神情是欣慰的。
令沈妍惊讶的是,其中个子最高的那位医生,看起来有点像欧美人。她仔细再看,的确见到那位高个子医生在说话时,旁边的一位医生在文件夹唰唰地写着,然后再转头对那两位医护人说什么。那个高个子医生比划着什么,旁边的那几位医护人员都频频地点头。
陆继儒也来到重镇监护病房的玻璃窗旁,他看着里面的情景长长地吐了口气。他转动眼珠瞄了一眼身旁一直盯着里面的沈妍,她的眉眼都舒展开了,他那颗悬着的心也稍微安了下来。
这时那位高个子医生发现了外面的人,他朝陆继儒打了ok的手势,陆继儒也朝他打了个手势。
沈妍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双手在衣服上拼命地擦着汗。只要弟弟醒过来,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大概三十多分钟过去之后,那位高个子医生从另外的一道们走出来。这时他已经脱了隔离服和口罩。
沈妍一看他就是标准的英国人,四十岁左右。
那个医生走过来跟陆继儒来个了拥抱之后,就转身看着沈妍,向她伸出一只手,用标准的伦敦腔说: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卡文。我想你就是沈妍了!”
沈妍赶紧伸手去握住卡文医生的大手,那只大手有点冰凉,用英语吃吃地说:“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沈妍。”
卡文医生用力地握了握沈妍的手,宽慰地说:“请你放心,你弟弟已经醒过来了,这说明我的手术的是成功的,接下来就是看他的康复了。”
“谢谢卡文医生!”沈妍赶紧说,然后从卡文医生那冰凉的大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你是应该谢我!”卡文医生用英国人惯有的幽默说,“不过你更应该谢谢这位陆先生。他可是冒着我回英国就失业,而他要承担我后半生养老的风险,亲自去英国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多亏他,我都忘记我已经多长时间没合过眼了。”
沈妍心里一惊:他去英国把卡文医生请过来的,什么时候的事?
卡文医生开始认真地掰着手指头算:“英国的星期三至中国的星期天,那么就是……”最后他“哎!”地叹了口气,放弃了。
沈妍一听卡文医生说英国的星期三,那么就是中国的星期四,也就是说那天在香港机场见到他时,他真是去……
她不能再往下想了。她咬了咬嘴唇,抬眼看了一陆继儒,发现他一脸从容。
这时卡文医生又转身去握住陆继儒的手说,“不过,谢谢你如此信任我,让我在如此坏的条件下完成了一场看似不可能成功的手术。我会把这场手术写进我的论文里。”
“非常感谢你,卡文!”陆继儒握着卡文的手,然后将卡文拉过去紧紧地拥抱住。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和一杯?”卡文松开陆继儒之后轻松地说。
陆继儒看着卡文耸了耸肩。
卡文马上明了,他看着沈妍,手指却指着陆继儒说:
“那小子不厚道,用中国话说是……”
卡文用手指顶着太阳穴思索着,最后才恍然大悟般,用浓浓英国口音艰难地发出几个拼音:“-!”
沈妍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这时陆继儒却认真地纠正他:“重--色--轻--友!”
卡文却像个小学生那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学着:“重--色--轻--友!”但那些音调他始终是不得要领。最后他摇了摇头,锤头撒气地说:“算了,学会这个对我的论文似乎毫无帮助。我还是去睡觉好了。”
卡文看着沈妍俏皮地说了“拜拜!”然后又跟陆继儒来了个拥抱,他嘴里轻轻地说:“加油!她看起来是个好女孩,不要放手!”
不过他的话都落入沈妍的耳朵,她只好装成没听到。
卡文医生离开之后,又从那道门走出来两位男医生,其中一位就是刚才充当翻译的医生,他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还有一位是看了起来有五十多岁。他们的脸上的表情都是轻松的
“郑院长,杨晨,辛苦你们了!谢谢你们!”陆继儒上前两步迎住两位医生,轮着跟他们握手。
“陆先生,”年纪大的一医生紧紧地握住陆继儒的手,“说句良心话,谢谢你让我们见识到卡文那精湛的手法和那他敬业的精神。”
“谢谢你们救了沛然!”陆继儒真诚地说着。
“谢谢你杨晨!”陆继儒转头看着年轻的医生说。
沈妍这时才想起,陆继儒说是杨晨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