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腻滑潮湿,空气中泛着淡淡的血腥味,耳边传来滴水的“叮咚”声。白鹤收了翅,摇摇摆摆朝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吟鸣,那声音充满依赖和焦急,仿佛是失散了母鸟的稚鸟。芏珩等人则屏息跟在它后边。
“鹤儿。”突然,暗黑的悬洞中响起虚弱不堪的女声,低低的呼唤。芏珩等人一听这声音,那颗悬着的心顿时落回胸腔。
“啾——”白鹤引颈长鸣,叫声尖利悠长,仿佛在回应那声音的呼唤,它扑腾着双翅连飞带走朝着最里面的长石条去。
芏珩等人见此,赶紧跟了过去,听着鹤鸣,待快要靠近长石条时,芏珩蓦地幻出一盏烛火。而眼前的场景令在场的人均倒吸一口冷气:一个满头白发、穿着沾满血渍道服的老妪搂着浑身同样雪白的鹤,像是抚摸自己幼小的孩儿般亲昵,那白鹤则贴着老妪的脸颊,不停的摩挲,仿佛在与她说悄悄话似的。
南宫妍想要上前询问,却被芏珩拦住。
半响后,老妪才看向芏珩等人,问:“你们可是坣岐山来的?”
芏珩赶忙恭敬的躬身说:“是的,梵雪道长。”
梵雪道长睁着已经浮肿乌青的双眼看向芏珩,见他仪表堂堂、神韵非凡,便问:“你可是璄蓿上仙的小弟子?”
芏珩一惊,随即回答:“正是晚辈。”
梵雪道长摆了摆手,肿胀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吃力的依靠在白鹤身畔,说:“你大可不必自称晚辈,实际上,璄蓿上仙还算是贫道的启蒙师父。”
芏珩闻言,不禁一怔,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梵雪道长朝芏珩招招手,说:“小师弟,你且过来。”
芏珩回头朝南宫妍、瑨峣、仟戌等人示意了眼神,众人赶忙主动朝后退了三丈远。
芏珩快步走近梵雪道长,而那白鹤见他也不再如先前般怒戾,反而有了亲近之意。芏珩在梵雪道长身畔坐下,才发现她浑身上下的皮肤无一处完好,半稠的腥黄液体从她的伤口处汩汩流淌出来,发出阵阵微腥臭味,而她的脸庞、眼圈早已呈现出乌青肿胀。
“梵雪道长,你这是——”芏珩吃惊的问道。
“将死之人不必多问。贫道有要事告知。”梵雪道长拼着最后的力气对芏珩弱声说。
“道长,你请讲。”芏珩轻声说。
“菩提篮已被魔皇夺走,你们就不要再去涉险夺回。贫道已中了魔皇狐毒,强撑着这一口气等你们来,就是有事交代,
恐怕半个时辰后,贫道就会命丧黄泉了!”梵雪道长望着芏珩,从怀中掏出一支长尾铜簪,那簪沿用羊脂玉和纯金割制
的细丝镶裹,簪身上嵌着一颗极品夜明珠,缓声说:“这是峨眉掌门之物,你暂且收下,贫道有个义女在你们坣岐山修
习法术,请你务必在适当的时候转交于她,让她一定要重整峨眉!至于时间,不着急!”
“道长,你说的义女是谁?”芏珩轻声问梵雪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