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如此现实。
可以选择淡泊名利,安于清贫的悠然自得,因为人生不过就是短短几十年,到头来什么都带不走,何不追求心灵上的自由,让自己轻松自在的过一辈子呢?
这种态度绝对没错,可吃喝拉撒总得花钱,走走看看世界,又或者成家立业总得有个基本生活费吧,很难有人完全抛开所有名利金钱的制约,连刚下山的小布衣都不行。
所以既然来都来了,这几十年非得轰轰烈烈走一生,才不枉活在这世上,荣华富贵都要奋斗追求,这种成功论调更容易理解,也更有市场。
但可惜,很多人只想不劳而获,又要轻松自在,什么都不付出,还要享不尽的财富、美女、名车,成天做梦都想当个富二代、官二代,对真正努力的人却冷嘲热讽过得辛苦不潇洒,人生就该岁月静好、悠然前行,生怕别人的勤奋映射出了自己的卑微懒惰……哪有这样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好事。
在这个连统战都要看对社会贡献大小的年代,如果无法做到真正的内心平静宠辱不惊,那还是简简单单做个努力的人吧。
起码努力,会让自己多一份选择的余地。
石涧仁看见的这些高级知识分子可以说大多都是普通家庭出身,虽然其中在政治层面上升的可能性比例很小,但都是术业有专攻的专家,在各自领域都是受人尊重的行家,从面相跟行为举止上来说,石涧仁甚至能区分出其中相当一部分来自农村或者很普通的小市民家庭,现在都没法完全脱去那些出身带来的痕迹,可他们言谈间对学术和工作充满的自信分明已经蜕变,这才是知识改变命运的真实案例,对普通平民来说,能够彻底改变命运的道路已经很少了,可惜大多数年轻人在最该努力学习的阶段放弃了机会,等到蹉跎岁月以后又失去了从头再来的勇气跟毅力……
不知道是不是跟今天突然听说了徐大人的消息有关,石涧仁有点感叹,更可以说是有点恍惚,命运到底是什么?
如果不是老头儿在山涧石头缝捡到自己,早就小命归西,或者跌跌撞撞在乡间懵懂长大一脑子浆糊?
如果不是老头儿教导塑造了自己年少老成的性格,带着百岁老人看待这个世界的目光,准确把握人世间的一举一动,这滚滚红尘中,自己又会迷失成什么样?
如果顺利的找到徐大人,在徐大人的羽翼下缺乏独立拼搏的精神,这六年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下楼的时候齐雪娇就注意到石涧仁的眼神比较飘忽,略显奇怪的拍拍他肩膀,石涧仁有瞬间想脱口而出问问那位徐清华到底在中央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就算齐雪娇现在不知道,回头一定能问个一清二楚。
但石涧仁忍下来了,这时候这个名字对自己已经没多少意义,再谈老头儿交给自己的遗愿,重新投入到徐大人的门下做个幕僚随从?
石涧仁这时候也惊觉自己的心态已经变了,不再是那个心思简单有点懵懂的少年郎,不再是只想找到徐大人开始自己新世界新生活的小布衣了,现在俨然已经有一番气象,改变了自己命运的同时,也在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假若自己离开,很多人的命运又会重新变化得不可预知。
能被老头子结交,徐大人的品性一定是英明杰出的,但能历任高官,那也就不会是洁白无瑕单纯如画了,在大人物眼里,这一切会变成棋子么?
孤身一人愿意尝试各种人生的石涧仁,现在必然非常谨慎的看待各种可能性,他得小心翼翼的面对各种庞然大物,要是因为自己使得眼前局面被改变碾压,那真是把所有伙伴当成一纸带血的投名状了。
所以他有些沉默。
一直到隔壁酒店都沉默。
万乾一直走在他旁边,这也不是个多话的模样,看石涧仁给唐建文、柳清他们叮嘱几句,就陪着培训班的学员们一起过来赴宴:“要不要把这几位都叫上一起交流沟通下?”
石涧仁抬头看看那熟悉的假日酒店笑:“不用,我们有员工食堂,待会儿送走了各位同学,再跟他们聊聊工作就好。”
万乾随眼看看,继续试探:“如果投入的资金再多一些,是不是能把这片产业园开发得更加全面,现在就这么几家江湖菜饭馆、火锅馆,档次还是低了些。”
石涧仁随着他的目光回头,一眼就看到秦良予的“江州乐”饭馆,自然想起这位许久未见的前江州驻京办主任来,在这个迎来送往位置上呆了几十年的退休干部,肯定对徐大人熟悉得很,自己从他那里了解一些相关讯息,也肯定是比较隐秘的。
哪怕是好奇,石涧仁也想了解下这位在自己前二十年生命中占据了重要地位的徐大人到底是什么样。
拿定主意,石涧仁陡然轻松下来:“这里的定位还是个不收费的假文化景点,通过这里多少可以搞点画廊、民俗文化之类的项目,等大唐网和装修公司、食品公司全部撤走到新大楼以后,这里将腾出更多区域化产业,如果搞成光鲜亮丽的购物中心……我想江州市也不缺这一个了。”
万乾看起来真的带点憨厚,很容易让人觉得这有钱孙子肯定很好骗的感觉,他也把自己这个特点用得很娴熟,实际上却反应职业:“新大楼,多少万方?开发成本融资方案是多少?”
石涧仁就当咨询了:“规划面积十万方,33层楼,总成本四个亿,前期政府入股50,银行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