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只白猫,要比那九只鬼猫大得多,九只鬼猫加起来,怕是才有这只白猫的一半,盖鹿在惊骇之余,猛地发现了这点,不由心一沉,难道这只白猫是那些鬼猫的娘?
白猫身影扑朔,似乎随时都会消失,显非活物,望着它淡红的眼睛,盖鹿倍感恐惧,那猫的目光好似有种神奇的魔力,盖鹿有种被看光的感觉,感觉就像是将自己的灵魂赤条条地展示给一只猫。
“地窖……有门……救命……”那白猫喵喵叫着,可传进盖鹿耳中,赫然是断断续续的人声,而且还是个温婉悦耳的女人声音。
盖鹿呆然瞧着白猫,还在想那声音是不是这白猫所发,却见白猫身后的黑暗中,遽然射来九根血绳,血绳如巨蟒一般缠住白猫,白猫痛苦地挣扎,仍是被拉进了无边黑暗。
从血绳出现,到白猫被捆住擒走,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待到盖鹿反应过来,眼前已是只有黑暗,他大叫一声,挺剑就冲进黑暗,谁知竟是一脚踩空,整个人登时跌进了无底深渊。
“娘呀!”盖鹿大叫着翻身坐起,一看身处麦秆洞中,才知刚才的一幕不过是梦,伸手一摸,额头全是冷汗,不由仔细回想,刚才真的只是梦吗?
假若九只鬼猫真的是那白猫的孩子,白猫应该可以在鬼猫镇为所欲为,却为何要向他求救呢?
地窖有门,难道说的是隔壁的那口地窖?
对术士而言,任何梦都不是偶然,如此关键的时刻,盖鹿做了这样的怪梦,毫无怀疑地认定必是那猫母托梦,助他找到新的突破口。
那地窖之前盖鹿就仔细翻过,此刻再翻一次,仍是一无所获,最后他呆呆站在地窖中心,不断回想猫母的话,地窖有门,地窖有门,可门在哪里?
盖鹿心焦如焚,九宝,吴常,还有鬼猫镇的千名百姓,全都在等着他,只怕晚去片刻,后果将万分恐怖。
闭目在地窖中心站了好久,遽然盖鹿全身一颤,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想,猫母和九只小白猫全都是鬼猫,说不定它们的尸体就被埋在地下,想到这里,急忙从乾坤袋中取出罗盘,走出地窖,经过一番堪舆,认定若他的猜测没错,那坟墓的入口的确就在那地窖处。
盖鹿心中着急,再次进入地窖,取出一个洛阳铲,就疯狂开挖,那地面本来很坚硬,可当他化开一张灵符撒到地上,泥土登时变得松软,挖起来一点也不吃力,很快就挖出了一个深达两丈的盗洞。
又一铲子下去,锵的一声,铲头似乎铲在了石头上,盖鹿急忙刨开泥土,一块平整的石头出现在眼前,石头表面附着一层淡红色的污垢,盖鹿拿指甲抠了一点,放到鼻前闻了闻,竟然是鸡血的味道。
“镇尸?”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盖鹿的脸上露出笑容,这石头是用鸡血浸泡后才用来封墓,并非是封好后才浇的鸡血,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镇住墓中的尸体,却挡不住那尸体的阴魂。
用铲子自然挖不开那石头,盖鹿拿出一张灵符,轻轻按在石头上,石头上响起嗞嗞声,整块石头瞬间熔化,脚下一空,盖鹿就掉了下去。
一股腥臭味,刺鼻扑来,盖鹿屏住呼吸,又甩出一张符咒,符咒燃起大火掉落,照亮脚下,只见四周全是血红的石头,却看不到任何落脚点。
身子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盖鹿正要将桃木剑插进石缝,好减缓速度,陡见身下一丈处,赫然有副水晶悬棺,登时身子一翻,稳稳落趴到悬棺上,只发出轻微的声音,悬棺轻轻晃了晃,底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盖鹿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悬棺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等了片刻,悬棺才稳定下来,他这才去看悬棺里面,一看就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几乎就要从悬棺上蹦起。
水晶悬棺中躺着一具尸体,尸体还很嫩,周身血淋淋的,竟然被剥了皮,盖鹿趴在棺盖上,由于棺材比较扁平,所以他的身子几乎贴着血尸,脸也几乎对住了血尸的脸,中间隔着的水晶棺盖,如同不存在似的,那种感觉,就好比是他直挺挺地趴在血尸上,跟血尸有着最亲密的接触。
盖鹿又是惊恐,又是恶心,看那血尸表面血液的凝固程度,还有尸体的腐烂程度,他推断这尸体被剥皮,应该不超过一个月,刚才他下来的地方,最近没有被翻挖过的痕迹,难道这血尸是从下面送进棺材的?
最近一个月死在鬼猫镇的术士,只有吴常的爹,难道……难道这血尸会是吴常的爹?
盖鹿不敢再猜下去,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将身子往外挪去,现在没时间研究这具血尸,当务之急还是得赶到地下救人,活人肯定比死人重要,只是他才挪动身子,猛地看到那血尸的眼睛,好似眨了一下。
那一瞬盖鹿的心跳仿佛停止了,虽然常与僵尸打交道,可躺在棺材里的血尸眨眼,还是太过惊悚,尤其是新死不久的尸体,根本就没诈尸的可能,他只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才待去细看,灵符燃起的火焰,竟在这一刻熄灭了,四周立即陷入绝对黑暗。
盖鹿倒吸一口冷气,急忙又燃起一张灵符,往棺材里一照,吓得登时尖叫,只见那血尸微微起身,一张血痂狰狞的脸紧紧贴在水晶棺盖上,鼻子直接对着盖鹿的鼻子,一双血红的眼睛赫然是睁开的。
这一刻盖鹿顾不得多想,身子直接往外一滚,就从水晶悬棺上滚了下去,坠落的瞬间,只听头顶发出咔嚓嚓的声音,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