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鹿一看小白猫的脸,就明白了,显然他收光猫尸,被小白猫感觉到了,没了食物,任谁都会愤怒,但激怒小白猫的后果,就是九具血尸同时进攻,不过这些血尸实在够笨,洞门不大,血尸互不相让,卡在门口相互推搡,怪吼如雷。
花舞看盖鹿发呆,大喊道:“笨蛋,快试试火啊!”
盖鹿这才回过神,只是洞门打开,火符再次失效,二人唯有相视苦笑,他们一个是盗墓贼,一个更是自诩天师,却斗不过一只猫,实在讽刺!
这九具血尸的愚笨,超乎盖鹿的想象,看来王家贵将吴父放在那边的通道是有原因的,吴父化为的血尸,跟这九具一比,简直太聪明太厉害!
小白猫也是一脸不满,它调教了这么久,这些血尸还是跟笨猪一样,看来不亲自出马是不行了,吃惯了腐臭的猫尸,还真想尝尝新鲜人肉的滋味,当即从猫棺爬出,扭着屁股走向猫尸洞。
行进中,阴风肆虐,九具血尸瞬间安静,分开到两侧,给小白猫让出路,盖鹿见状心头骇然,脑中闪过无数攻击符咒,可想得越多,反而不知道该用哪种符咒。
不过花舞倒是眼疾手快,已将数个黑驴蹄子扔向小白猫,盖鹿看了不由好笑,感觉花舞除了黑驴蹄子,就没别的好东西了,就这样还敢独自下墓,很傻很天真嘛!
黑驴蹄子翻转着砸向小白猫,小白猫尾巴瞬间变粗,灵活地避开,却不再上前,似乎对黑驴蹄子有所忌惮。
这下盖鹿大跌眼镜,随即心中一动,拿出牛眼泪抹到双眸上,再次去看小白猫,果然小白猫的灵魂和肉身是分开的,但这种分开几乎无缝,难怪他用肉眼无法察觉。
若这小白猫是被魂魄控制的僵尸,会惧怕黑驴蹄子也就不奇怪了。
“喵……”
姿态优雅的小白猫,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整个身子猛烈颤抖,踉跄着向后退去,那些血尸登时退到远处,紧贴石壁不住地哆嗦。
花舞惊得花容惨白:“怎……怎么回事?”
小白猫身子直立,后腿踉跄,一直退进了猫棺中,棺盖自己飞起盖好,然后盖鹿就看到了一条血红的绳索,出现在猫棺下,绳索缠住小白猫的脖子,迅速收缩,小白猫痛苦地嘶叫,很快就没了声息。
花舞看不到那根血绳,一看小白猫好端端死了,不由大惊:“怎么又死了啊?”
盖鹿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只因在血绳勒死小白猫的刹那,他就看到了鬼猫,真正的鬼猫,浑身鬼气森森,面目狰狞,一看就是要吃人的样子,好在他与鬼猫交过手,此刻也没多害怕,当即拿出一大把降鬼符,凝神备战。
谁知那鬼猫竟似看不到他,身影一闪,就缓缓飘起,一溜烟穿过石壁消失,再看猫棺,只有一具白猫尸体,纹丝不动。
小白猫化为鬼猫离去,那些血尸又变得活跃,再次聚拢过来,盖鹿一看暗叫糟糕,不过转而想到,鬼猫离去,火符应该可用,一试之下,火符果然烧了起来,可真要烧尸,他再次犹豫,仍然下不去手。
花舞见状狠狠在盖鹿的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别这么天真呀!”
盖鹿却有自己的打算,拉着花舞高高跃起,一脚踩上一具血尸的脑袋,随即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就到了猫棺旁,那些血尸围过来,却不敢靠近猫棺,双手挥舞,嘶叫不停。
花舞这才恍然大悟,小白猫控制着血尸,血尸自然不敢靠近猫棺,正要夸盖鹿几句,却听盖鹿低声说道:“这根血绳很蹊跷,我们顺着血绳走。”说着用力一拉,血绳一颤,竟从石中弹出,一直通往石门外面,靠近血绳的血尸,迅速蹦开,丝毫不敢碰到血绳。
花舞听得莫名其妙,可看到盖鹿向前走去,血尸就跳开,也忙跟了上去,到了石门口,盖鹿用力一提,石门竟快速打开,盖鹿脸上登现喜色,也不招呼花舞,就走了出去,花舞虽有满腹疑惑,可此刻也顾不得问,紧紧追上,伸手抓住盖鹿的衣角,唯恐盖鹿会突然消失。
那根血绳极为诡异,抓在手中,如若无物,却偏偏带着点温度,盖鹿诧异至极,猜测血绳的尽头,肯定不会遇到好事,说不定比刚才还要凶险百倍,可此刻他们别无选择,只得硬起头皮,跟着血绳走。
血绳并没有顺着甬道,而是直直向前,不管遇到石门,还是遇到石壁,只要轻轻一拉,就会开出一条通道。
花舞高兴地手舞足蹈,似乎觉得只要跟着血绳,就能离开猫墓,但盖鹿的眉头愁云密布,算算时间,应该到了深夜,也就是鬼猫最活跃的时候,显然小白猫能化为鬼猫,全靠这血绳,想必其余八只小白猫身上,也有这无形血绳束缚。
第九只小白猫吃饱,可能会将能量通过血绳传给其余八只,如此九只小白猫都不会死,但在血绳的禁锢下,它们无法离开各自的墓室,只有在夜半化为鬼猫时,才能出去一泄怒火。
盖鹿心中有太多的猜测,太多的疑惑,心知只要到了血绳的尽头,应该就会有答案,可这样抓着血绳一路畅行无阻,越走心里越慌,越走双腿越软。
几乎走了快一个时辰,前方依然是甬道石壁,没有出现特别的东西,但盖鹿不敢松手,唯恐一松手,就再也找不到这根血绳。
血绳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盖鹿才闻出这是猫血的味道,以猫血凝聚成绳,用来牵系九只鬼猫,这一招的确高明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