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贵走到金棺前,张开双臂狂笑道:“很壮观吧!”
四周的血茧,少说也有千个,盖鹿一下子就明白了,鬼猫镇的百姓,应该就在血茧中。
如此多的血茧,却不知九宝是哪个,吴常又是哪个,盖鹿一阵头大,无从着手。
王家贵探手一抓,将一颗小血茧托在掌中,嘿嘿笑道:“跟着你的小僵尸,就在我手中,想要救她,拿出真本事来!”
盖鹿举剑戒备,面前血线摆动,似乎只要稍露破绽,血线就会将他裹成茧。
这血线虽然厉害,可要困住九宝和吴常,似乎不大可能,不过普通人在血茧中呆久了,只怕会出大问题,最让盖鹿头疼的是王家贵。
血色道袍,杀气氤氲,若非邪恶到了极点,绝不会有人穿。
王家贵敢穿,就说明他已非人,而是魔,魔远比尸鬼可怕。
当然,盖鹿心里也很清楚,他要面对的可非只有王家贵,满墓室的血线,隐藏暗处的九只鬼猫,跟着鬼猫的鼠群,甚至棺中的猫母,血茧中的百姓,都有可能成为王家贵帐前的兵。
以一敌万,若无撒豆成兵的本领,绝无胜算。
盖鹿不攻,王家贵也不攻,所不同是盖鹿等不起,王家贵完全等得起。
“去你娘的虫虫!”时间只过去了片刻,盖鹿却觉如一生那般漫长,当即大骂一声,桃木剑一挥,数张火符凝成熊熊大火,疾扑血线。
同一瞬间,盖鹿将一张符咒贴到自己的额头上,整个人登时闪耀金光,一跃腾空,剑刺血茧,那血茧中包着的正是花舞。
王家贵轻蔑地看着,在他眼里,盖鹿只是个黄毛小子,若非盖鹿身怀正宗茅山道术,他也不会让盖鹿走到这里。
那个血茧似乎感觉到危险,剧烈颤动,谁知盖鹿这一剑竟是虚招,身在空中,桃木剑突然掉头,朝身下一甩,七张火符落地,燃出一个北斗七星,斗勺上方是之前的火符,看着就如一个北斗火盆。
王家贵脸色一变:“这……是烈火金刀利剪阵?”
但他随即镇定心神,坚信以盖鹿的年纪,绝对摆不出这种阵法,若无几十年的道行,想摆出金刀利剪阵,无疑是痴人说梦,何况这还是烈火金刀利剪阵。
然不信归不信,他心里着实有点紧张,紧握桃木剑,准备随机应变。
盖鹿已开始下落,看王家贵不动,心中大喜,猛地身子一扭,一拍乾坤袋,射出一张符咒,用剑一指,符咒炸开,耀眼金光彻底盖过火光。
金光一闪即逝,旋即只见空中多了一把剪刀,剪刀似用黄金打造,一开一合,已是剪断了吊着花舞的血绳。
血绳宛似血茧的心脏,才刚断开,血茧就枯萎消散,花舞直直坠落,本来神志模糊的她,被这一摔,给摔得清醒,本能般跃起,将软剑舞得唰唰响。
盖鹿看得好笑,提醒道:“别卖弄了,到这边来!”
花舞闻声回过神,发现自己距盖鹿不远,一个箭步就冲过去,想躲到盖鹿身后,却发现四周全是血线血茧,异常恐怖,只得咬牙与盖鹿并肩而立。
王家贵仰头瞧着金色剪刀,揶揄道:“金刀呢?”
烈火金刀利剪阵,没有金刀,那就不完整,任何阵法,只要不完整,威力自然大打折扣,这也让王家贵松了口气,若盖鹿真能摆出烈火金刀利剪阵,事情还真有点棘手。
不过在刹那,利剑遽然掉头,迅疾剪断旁侧的一根血绳,血绳上吊着的血茧,也立即消散,露出裹在里面的人,盖鹿一看,暗叫不妙。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有着一头漂亮的长发,血茧消失时,并未像花舞那样直接掉落,而是轻飘飘地落地,长发遮在脸上,感觉跟女鬼一样。
王家贵哈哈大笑:“剪吧剪吧,都剪掉吧!”
血茧显然已成熟,茧中人到了破茧而出的时候,盖鹿想着猛地回头,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花舞。
花舞抬手敲了一下盖鹿的额头,嗔道:“老娘不是蚕蛹!”
说话间,那女子已是朝他们走来,步履很轻盈,如鬼在飘,遽然脑袋一甩,甩开遮面长发,露出赤红如血的怪脸,极为渗人。
花舞一抖软剑,就要去刺,却被盖鹿一把拦住:“她是镇上的百姓,不能杀!”
花舞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心想你个小鹿鹿,敢跟老娘装大侠,等会儿看你怎么哭吧!
拦住花舞的刹那,盖鹿打出镇尸符和降鬼符,然而跟打在那些血尸身上一样,毫无用处,那女子依旧垂手直直走来,面目恐怖,眸中却带有惊惧,好似身不由己。
盖鹿祭出烈火利剪阵,只为斩断所有的血绳,放下所有的血茧,但现在看来,血绳不能断,断了就是他们的灾难,急忙撤了阵法,转而挺剑攻向那女子。
那女子不躲避,不反抗,只是走向盖鹿,盖鹿用桃木剑将她击退,眨眼她又靠近,但盖鹿不能杀她,着实棘手至极。
王家贵笑眯眯地瞧着,突然挥挥剑:“都下来一起玩吧!”
挥剑绳断,所有血茧枯萎消散,放出一个个古怪恐怖的人,正是鬼猫镇的无辜百姓,个个如木偶一般,落地就围向盖鹿,红脸如血,狰狞阴怖。
花舞握剑的手开始颤抖,嘎声问道:“杀不杀?”
盖鹿面不改色,故作镇定:“不杀!”
扫视一圈,并未发现九宝和吴常,盖鹿不由得心中奇怪,四周已无血茧,难道他们被王家贵藏起来了?
正在猜测,只见王家贵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