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日已西斜,夜幕很快就会到来,到了夜晚,大蜘蛛将变得更加恐怖,想要救出孩子,就得抓紧时间,显然没时间让大叔说出秘密。
盖鹿很想知道一切,但更想救出孩子,当即道:“吴常,我设法引开蛛王,你上去救人。”
吴常点头答应,花舞白眼道:“两个傻瓜!”
要爬上蛛网救人,无疑是自寻死路,盖鹿扫视谷口两侧,发现一侧的崖壁上,长满大树,正是个偷袭的好地方。
盖鹿飞身过去,几个起落,就盘到半山崖,几乎与那蜘蛛持平,甩出一符,符化金刀,飞斩蛛王。
以蛛网巨大的体型,想要避开金刀,根本不可能,但蛛王极度自信,抬起一腿,轻轻抖动,似要击开金刀。
符咒金刀,对付尸鬼,最为管用,可这蛛王是活生生的生灵,金刀斩中蛛腿,就被弹开,蛛腿丝毫无损。
“他奶奶的虫虫!”盖鹿嘴里嘀咕,随即看到蛛王掉头,快速朝他爬来,金刀虽没斩断蛛腿,显然刺怒了蛛王。
蛛王爬动,触动整张网,蛛茧剧烈晃动,但那蛛丝异常牢固,蛛茧决不会被晃落,吴常从另一侧偷偷靠近,并顺着光秃秃的崖壁,艰难地往上爬。
花舞稍稍恢复些许气力,靠在大树上,吃力地仰头看着,心中不知骂了多少遍。
那大叔就站在花舞身边,时而看向蛛茧,时而看向骷髅,神情颇为焦急。
眼看蛛王爬来,盖鹿立即掐诀念道:“天秋秋,地秋秋,奉请大鹏祖师来除妖!”然后一个纵身,越上头顶的树干,甩出符咒,用剑一指。
“敕!”
就见金光一闪,就听鹏鸣炸响,一只金翅大鹏横空出世,振翅扑向蛛王。
花舞看得目瞪口呆,尽管佩服盖鹿的本事,却无奈地摇头,喃喃道:“这傻小子!”
盖鹿旋即发觉自己是真的傻,他的任务是引开蛛王,好让吴常救人,这金翅大鹏一出,蛛王如遇天敌,心怯立逃,所逃的方向,自然是蛛茧那边。
吴常已经爬到了更高的地方,正准备跃下砸落蛛茧,就看到蛛王以奇快的速度爬回,惊诧地去看盖鹿,看到金翅大鹏的幻影时,不由哭笑不得。
但那蛛王显然很怕鸟类,更别说是金翅大鹏这种神禽,威武的蛛王,遇鸟则蔫,飞速爬过蛛茧,直朝吴常爬去。
“我靠!”吴常大骂一声,纵身跳下,抓住身下一根枝条,用力一荡,就荡向远处的一块凸石。
可能是太过紧张,他的双手快离开枝条时,枝条突然化成了灰,甩出去的力量登时卸掉了一大半,距那凸石尚远时,人已掉了下去。
幸好下方有蛛丝,连续撞断数根蛛丝后,人才摔在地上,虽痛得头晕眼花,好在没有受伤。
蛛王冲到这边的崖壁后,以更快的速度,向上爬去,瞬间就没影了。
那金翅大鹏幻影才飞到蛛茧处,就化为金光消散,余威扫过,震断了挂着蛛茧的蛛丝,蛛茧立即掉了下去。
“我的儿!”那大叔见状直要哭出来,拔腿就冲,但见人影一闪,吴常已是抢先一步,接住了掉落的蛛茧。
大叔奔过来抱住蛛茧,放声痛哭,盖鹿从山崖上下来,催促大叔快点割开蛛茧,哭只会害死孩子,大叔闻言让开,盖鹿拿刀划开,露出里面的婴儿。
婴儿白白净净,早已昏死,盖鹿摸了摸,好在情况并不糟糕,便用符咒除掉其体内的毒,相信要不了几天,婴儿就会生龙活虎,恢复健康。
夜已黑,几人出了荒谷,进入一片密林,这才在林中生起篝火,大叔怀抱婴孩,垂着脑袋,在想该如何将所有事情说清楚。
盖鹿看了看荒谷的方向,当先开口道:“大叔,你就让大婶一直吊在那里吗?”
大叔长长叹了一声:“那是她自己的……”
话才出口,就听到花舞发出一声惨叫,盖鹿本来想骂她,如此关键的时刻,花舞竟然还开玩笑,只是他看向花舞,登时呆住,只见一双绣花鞋在空中轻轻晃动,脚尖不断碰到花舞的肩头。
顺着绣花鞋往上看,就看到一红衣女子,正低头瞧着花舞,乌黑的长发遮住半边脸,露出的半边脸,白皙如雪,眸赤如血,嘴角弯起诡笑,看着极为渗人。
盖鹿下意识握住桃木剑,笑问道:“大婶,你干甚要缠着花舞?”
大叔听到这话,扭头一看,就看到了那双绣花鞋,整张脸刷一下变得惨白,冷汗直如瀑布往下坠,哆嗦着想要逃开,却是吓得不敢动。
花舞瞥见大叔的反应,怒骂道:“她不是你老婆吗,你怕个鬼啊!”
在她头顶的女鬼,突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晃动的双脚随着笑声,下沉寸许,轻轻踩上花舞的肩,花舞娇躯一颤,很想昏死过去,或是倒下也行,无奈身子不听脑袋使唤,只能求救地看着盖鹿。
盖鹿叹道:“别怕,大婶之前踩过一次你的肩,可能觉得踩着你的肩膀会比较舒服,上吊的人,踩着东西才能继续喘气。”
花舞哭笑不得,心中咒骂盖鹿,要不是盖鹿背着她不看路,这鬼大婶的脚也不会碰到她的肩,也就不会……
鬼大婶的脚尖突然一踮,身子轻轻飘落到大叔身后,一瞬头发似乎更长,直垂落到大叔头上,骇得大叔气喘如牛。
遽然鬼大婶伸出双手,没有弯腰双臂变细变长,看样子是要去抱大叔怀中的孩子,喉头还发出渗人的怪声:“还我儿来!还我儿来!”
此刻大叔也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