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踹了好几脚,盖鹿都没任何反应,好似刚才两次开口,出自本能,其实人还在昏迷中。
燕七看花舞还要踹,急忙拦住她,说道:“老大,你看上面!”
燕七两次称呼花舞“老大”,这让花舞很满意,气也消了不少,当即去看更上方,那里有一只眼睛,正冷冷地俯视着他们。
但那眼珠不是真的,而是一颗宝珠,花舞很想抠下来塞进自己的腰包,但那若是开门的机关,就只能忍痛割爱,让燕七去摁一下试试。
燕七直接一个旱地拔葱,跃起一掌拍在宝珠上,咔嚓一声,宝珠深陷进入,石门剧烈颤动,抖动尘土如烟,但石门并未打开。
却听盖鹿又幽幽地道:“小心毒箭!”
众人感觉盖鹿的确在装晕,但这个时候,根本就没这个必要,听到有毒箭,纷纷寻找,却没找到可以遮掩的东西,惟一的办法就是回头,距石门十几丈远的地方,有个拐角,绝对能避开毒箭。
但沙蟒爬动的声音,实在太过清晰,如在耳边一般,若躲过毒箭,掉头被沙蟒吃掉,仅是死法相异,结果没什么不同。
就在几人慌得手足无措时,盖鹿竟然再次说道:“趴下。”
这回别说花舞,就连吴常,也很想胖揍盖鹿一顿,他们不是在玩过家家,而是在凶险的古墓中,后有沙蟒,前有陷阱,盖鹿却似在戏耍他们,委实过分。
颤动的石门,突然射出无数毒箭,密集如雨,破空声听来惊心动魄,好在众人没有怀疑盖鹿的话,早早趴倒,毒箭掠过后脑勺,浑身都觉冰凉,他们将脸死死贴在地上,恨不能钻进地下。
毒箭疾射而出时,有不少沙蟒出现在拐角处,毒箭强劲,射程极远,那些沙蟒高高昂着头,本来看着是很威风,很吓人,但却将它们最薄弱的地方暴露出来,毒箭如雨,避无可避,被洞穿的沙蟒,直接倒地抽搐,后面的沙蟒,蜷缩在拐角后,再不敢过来。
石门升起仅一尺,就不再上升,但石门出现无数小孔,每个小孔都是乱箭齐发,不管甬道中来多少人,被这恐怖的箭雨一扫,必然死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最低的毒箭,离地仅一尺,箭雨不停,理该很安全,至少沙蟒不该逼近,谁知很快在那拐角处,竟然出现了小沙蟒,手指粗细,爬动很快,密密麻麻,比石门射出的毒箭还要多,在甬道里涌动,又恶心又恐怖。
花舞急忙道:“快爬!”她手脚并用,轻轻蠕动身子,跟蛆虫一样,速度虽慢,好在距石门不远,完全能在小沙蟒靠近前,爬进石门。
周贵也学着花舞的样子,慢慢往前爬,二人很快就爬进石门,然后掉转身子,催促吴常等快爬。
吴常和燕七就趴在盖鹿的两侧,独自能蠕动爬行,但要带上盖鹿,就很困难,毕竟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而一旦用力,身子笔直地贴在地上肯定不行,若身体某个部位稍微鼓起,就会被毒箭洞穿,那滋味绝不好受。
花舞叫道:“别管装晕的混蛋啦,你们快进来,沙蟒越来越近了。”
直到此刻,盖鹿都趴在地上不动,宛如死了一般,绝对不像在装晕,吴常已将盖鹿当作亲大哥,而燕七更将盖鹿视为救命恩人,他们绝对不会抛弃盖鹿。
燕七突然蠕动着向后退,吴常看得奇怪,问道:“你作甚?”
燕七移到盖鹿身后,回头看小沙蟒,小沙蟒距他们不到三丈,必须得快点行动,当即道:“我在后面推,你掉转身子,在前面拉,快!”
吴常登时明白燕七的意思,一个人带不动盖鹿,两个人合力,必然可行,急忙脚一蹬石壁,身子一个旋转,抓住盖鹿的双手,蠕动着后退,燕七则抓住盖鹿的双脚,蠕动着前推,盖鹿的果然动了,但这样速度实在太慢,不等他们爬进石门,就会被小沙蟒咬死。
吴常拼尽全力,终于爬进石门,周贵忙伸手帮忙,二人用力一拉,便将盖鹿拉了进来。
却见那些小沙蟒,距燕七的脚不到三尺,有数条小沙蟒,甚至身子一弯,猛地弹起,在空中嘴巴大张,瞄准的是燕七的屁股,好在这些小沙蟒太过激动,忘了一尺高处有毒箭,直接被毒箭射成了数段。
花舞叫道:“快!”
燕七目睹盖鹿平安后,本打算掉头跟沙蟒拼了,可听到花舞的喊声,抬头一看,吴常等都是面露焦急,就等他钻进石门,当即一咬牙,侧身一滚,数支毒箭擦着左肩而过,刺破了衣服,却幸运地没有刺破肉皮。
当燕七滚进石门时,已经有数条小沙蟒蹿了进来,吓得周贵抱着盖鹿逃向一边,而吴常探手抓住两条,直接熔掉。
花舞高高跳起,一巴掌拍在石门顶端的宝珠上,那颗宝珠沉陷进去,升起尺许的石门,砰一声落下,将沙蟒大军隔在外面。
进入石门的小沙蟒,不过十余条,燕七和吴常联手,轻松料理掉,众人死里逃生,都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花舞挪到盖鹿旁边,又掐又捏,翻开盖鹿的眼睛看,甚至揪出盖鹿的舌头,盖鹿都没任何反应,但花舞仍不死心,拿出匕首,抵住盖鹿的喉咙,威胁道:“小鹿鹿,你他娘的再装死,老娘就刺下去啦!”
但盖鹿仍躺着不动,眼看花舞真要刺落,吴常急忙伸手去抓,吓得花舞缩回手腕,怒瞪着吴常,若被吴常的这只臭手抓到,指不定她的玉手就得断了。
吴常无奈地道:“老大,别胡闹了,大哥真的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