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胡老七所说,这套书是他十几年前在北京潘家园,以十块钱的价格从一个没落书生手里买来的。
从买了之后,胡老七就把这套书放在了一个箱子里,后来就一直忘了这件事,直到前段时间,他清理仓库的时候,才在箱子底发现了这套书,这才把书重新摆了出来,让他们重见天日了。
听胡老七说了这些,陈庆东感觉自己跟这套书还真是有缘分,便提出要买下来。
最后,经过他们的一番谦让之后,陈庆东强行给了胡老七一千块钱,拿走了这套书。
这种旧书,在不喜欢它们的人眼里,简直就是一文不值,但是在喜欢旧书的人眼里,就是千金难求,可遇而不可得了!
而傅文轩夫妇,就正好是后一种人!
这一次来景江,陈庆东便把这套书带了过来。
再次之前,陈庆东已经跟傅文轩联系了不下于五次,希望能当面轩老是没有时间见陈庆东。
后来,陈庆东就想通了,他也没有必要一定要见到傅文轩,反正他这一次来见傅文轩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只不过是想对他表示一下感谢,顺便拉近一些感情罢了。
那么,能不能见到傅文轩,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如果去见一面傅文轩的妻子,然后把这套旧书交给她,然后让她来向傅文轩转述这件事,或许还能起到更好的效果呢!
陈庆东便拿定了主意。
在陈庆东的这个帆布包里,还有一份几百页的调查报告,是他前几天让吕找了十几个老师,以走访等形式,以白描的手法记录了陈桥镇五十个留守儿童的实例,然后让党政办主任楚卫红润色统一了风格之后,紧急汇总打印了出来,让吕长松给他带了过来。
一年多前,陈庆东在淮大校园里偶遇傅文轩之后,傅文轩跟他说过他想做一个关于农村留守儿童的调查报告,但是后来傅文轩却在仕途上春风得意,连续高升,这件事也就放了下来。
陈庆东其实也知道,现在的傅文轩绝对没有时间来做这样的调查报告了,所以他加紧让人弄出来这个调查,也不是为了给傅文轩提供素材,而是找一个借口去见傅文轩的老婆,以此当做他送旧书的敲门装罢了。
要不然,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到傅文轩家里,把这套旧书送给她,也显得太没有艺术性了。
对于傅文轩的老婆杨帆,陈庆东也很熟悉。她也是淮海大学中文系的教授,而且她还是一个颇有名气的作家。陈庆东上大学的时候,也去旁听过她不少课,跟她也有些交流,后来因为傅文轩的缘故,陈庆东还去过她家做客,所以他跟杨帆也算是认识。
陈庆东前几天通过他一个留校任教的大学同学,弄到了杨帆的手机号。于是,在这个酒店房间里,陈庆东便给杨帆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陈庆东说道:“您好,请问是杨教授吗?”
“对,我是杨帆。”电话里传来杨帆知性的声音。
“您好,杨教授,我是淮大1998级中文系的陈庆东,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陈庆东客气的问道。
“陈庆东?”杨帆突然笑了起来,“记得,前段时间,我还听文轩说起过你,他对你很是欣赏呢!”
陈庆东心里一喜,看来傅文轩对自己确实是挺欣赏的啊!
杨帆又说道:“我听文轩说,你这么年轻就已经当上了镇党委书记,是吗?”
“呵呵,是,机缘巧合吧。”陈庆东笑道。
“庆东,你挺优秀的,不错。”杨帆笑道。
“呵呵,杨教授真是过奖了。”陈庆东说道,“杨教授,是这么一回事,傅教授以前跟我说过想做一个关于农村留守儿童的调查报告,还说过要来我们柳林,但是后来傅教授公务繁忙,没有了时间。不过,这件事我一直记在心里,在工作之余,也走访了不少留守儿童的家庭。由于我不知道傅教授当时想做的调查报告是什么样的,所以我就以白描的手法记录了五十个留守儿童的实例。我想把这个调查资料给傅教授送过去,或许以后在什么地方还能用得着。”
让陈庆东没想到的是,杨帆却很高兴的说道:“庆东,这真是太好了!其实,我现在正跟几个同事在调查这个课题呢,我们也已经走访了不少留守儿童,但如果手头能再多一些实例,就更是多多益善了!”
陈庆东没想到,自己弄了这么一个“敲门砖”,竟然还起到了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效果,非常高兴的说道:“杨教授,我就在景江呢,那我现在就把这些资料给你送过去好吗?”
“好啊!”杨帆说道,“庆东,那我给你说个地方,咱们到那儿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