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恶毒卑鄙的畜生!”梁帝的满脸通红,死死的攥着拳头瞪着萧煜颉,额上的青筋一条一条的崩了起来。

萧煜颉猛然回头,瞪着眼睛用同样的目光盯着梁帝,半晌一字一顿的说道:“恶毒,卑鄙?那还要多谢父皇教导的好,我只是继承了您的优良传统而已!”

梁帝愕然,踉跄着退后了几步,身旁的人连忙搀扶住了他,却被他一把推到了一边。

红着眼睛盯着萧煜颉,颤抖着双手指着萧煜颉那张消瘦惨白的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努力挺着微驼的背想要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苍老,最终却仍旧是没有撑住,踉跄着失魂落魄的挪出了地牢。

兰贵妃远远的看着,心里暗暗叹息不已。

相信萧煜颉还没有得到皇后薨了的消息,若非如此他定然不会与梁帝闹成这个样子,如此一来他此生无望了。

兰贵妃原本还想着能不能从萧煜颉口中套出一点什么,现下倒是不用了。难道真的就只剩下萧逸这一个人可以指望了么?

兰贵妃微微的摇着头,刚想迈步出去,就看见司徒修送走了梁帝之后,又踱着步子缓缓的走了过来。

兰贵妃心里一惊,又将自己隐在了黑暗之中,悄悄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只见司徒修负手踱步一副悠闲的样子,站在萧煜颉的门前对着他微笑不已,萧煜颉仍旧死死的抓着牢笼上的铁柱,满目通红的望着出口,指节上泛着白,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司徒修见他不说话,也不看自己也不着急,依旧那副悠闲的模样,带着满脸的笑容盯着萧煜颉,好像是他的脸上写着什么笑话一样,一直抿着嘴唇,满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笑眯眯的盯着萧煜颉,摇着头叹息道:“哎呀,看你刚才的样子我想起了从前你教育我的一句话。”

萧煜颉缓缓回头看着司徒修,这个他从小就带在身边,视为亲人的“弟弟”,心里那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再一次被放大。

狠狠的瞪着司徒修咒骂道:“你这个叛徒!你还有脸说从前!”

司徒修盯着暴怒的萧煜颉,勾着嘴角阴阴一笑,猖狂的吼道:“从前?为何不能提?我今日来此就是要跟你好好的说说从前!”

萧煜颉呸了一声,指着司徒修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既然要提,那今日就好好的说上一说!

从前,是谁教你四书五经,是谁教你兵法功夫,是谁让你从一个不受宠的养子,变成了整个大梁的宠儿,又是谁一次一次的为你摆平各种祸事,由着你胡作非为?”

萧煜颉说到此处仿佛陷入了沉思,缓缓的颓下了身子,靠着铁笼滑了下去,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叹息着:“萧煜颉啊萧煜颉,你如何变成了这副模样。所谓施恩不图报,遇人不追悔怎么都忘在脑后了呢……与这种小人谈什么过往的情分!真是糊涂!”

司徒修脸上的笑意渐渐冰冷,好像被萧煜颉的话也带回到了自己小时候,缓步走到萧煜颉的身边,轻轻叹了一声,不管他听不听得进去,就那样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你说的那些事我自然都记得,而且每一件都记得清清楚楚。那年我六岁,姜府的下人都私下议论,我是捡来的养子,将来姜府的家业必定要交给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夫婿,所以对我他们不用太过尊重。

虽然表面上没有人敢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可私下里他们是如何议论我的,你在宫中多年怎么会想不到呢。

我仍记得那年二姐吵着要学骑马,父亲大人兴冲冲的派了好几个马师,而我却只能在一边看着。

若不是我自己半夜偷偷溜进马棚,牵了二姐的那匹红马摔坏了腿,想来姜府的人仍旧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吧。

那时候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我十分不解。

平时都不愿意与我多说一句话,为何我一出了事个个都紧张万分?这些事自然逃不过你的耳目,你那时候正是如日中天的太子,朝中的大事小情,文武百官都依附在你身边,仿佛你就是整个大梁的无冕之王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竟然亲自屈尊来姜府看望受伤的我!

你知道当时我是如何想的么?”

萧煜颉默默的听着司徒修的话,面上毫无表情,只是指尖却在微微的发颤。

“我当时十分崇拜的看着你,想着将来长大了一定要为你效力,只要你一句话万死不辞。

可是谁能知道,堂堂的监国太子竟然是因为那样一个荒谬的传言,才开始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男孩好的呢?

竟然对一个只有六岁的男孩涌上了心计,还做的那样的滴水不漏,萧煜颉我真的不知道该谢谢你还是该恨你!”

两人背靠着背沉默了半晌,心里暗自想着什么。

过了许久,萧煜颉才张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默默的叹息着:“夺谛之路如何艰辛你会不知?

莫说一个六岁的孩童,哪怕是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或者是尚未出世的皇子,只要能够加以利用,为何不可?

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莫说你一个孩童,哪怕是亲生父子也可以利用,甚至兵戎相见。

你身在帝王之家,却如此短见这些年我是白教导你了!我对你很失望……”

司徒修苦笑了一声,摇头叹息着:“在你的心里,或者说在你的整个人


状态提示:第391章 末路--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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