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因为紫苏平时和她走得近,所以赵太后才打要打紫苏?!
李妍兮听了,气得咬牙切齿,虽然忍住了蠢蠢欲动的手,抑制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可是还是忍不住怒目圆瞪,半晌才恨恨道:“太后身为秦王之母,竟做出这种有失体统的事,不知太后置秦王的颜面于何地?”
“你——”赵太后早已领教过李妍兮的伶牙俐齿,只是没想到她竟敢如此放肆,又拿出秦王来吓唬她,于是气急败坏道,“你这贱人,你说什么?!哀家如何、如何有失体统了?”
“太后之举,实非君子所为,若是紫苏少使有错,太后自可管教,若是妍兮有错,太后自可责骂,可是紫苏姑娘明明没有什么错,太后却因为如此荒唐的理由责打她,实在有失太后的风范和威严。”
“怎么没错?!”赵太后气道,“她和你走得近就是错!谁和你走得近谁就活该倒霉!哀家就是看你不顺眼,看她不顺眼,哀家打她骂她又如何?!”
“紫苏姑娘是君上的嫔妃,若是有错,自有君上吩咐人责罚她、管教她,太后乃秦王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何等高贵,却亲自领了一群人到这里来责骂一个小小少使,这种事若是说出去,岂不有伤秦王的脸面?”
“你——”论说理,赵太后自然说不过李妍兮,早已气得说不出话来。
年轻时她也是个温柔端庄的夫人,可那是逼不得已,为了儿子的王位,她得忍气吞声,得装模装样,可是自从当上太后后,她便再也不曾受过什么委屈,渐渐地跋扈起来,只知呵斥责骂,耀武扬威,动不动就以武力相威胁,这辈子讲过几次理?
因此,碰到这个讲起理来头头是道滔滔不绝的李妍兮,她自然一句话都回不上,只能气得干瞪眼,可是,她是太后啊,尊贵无比的太后啊,怎么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说得无言以对?那岂不太失面子了吗?!
“你给我闭嘴!”她怒道,“总之,哀家今儿就是要教训她,你甭和哀家说什么脸面,说什么体统,哀家倒要看看,你的那些大道理可救得了她,还是救不了她——给我打!”
李妍兮早已将紫苏搂在怀中,那两个小太监自然不敢动手,只走到李妍兮身边,绕着她走了一圈,却无从下手,于是为难地看着赵太后。
“把那个女人给我拉开——给我打,往死里打!”赵太后怒道。
“谁敢动手!”吕妍兮也不甘示弱,凛然地望着赵太后,冷冷道,“我劝太后还是积点德吧!太后您也是母亲,请您想想,若这巴掌是打在您儿子们的身上,您会不会心疼?紫苏少使也是爹生娘养的,也有父母,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打成这样,她的父母又会如何心疼?”
赵太后不觉一怔,儿子们……儿子们……
是不是她听错了?
不,她没听错,也不知这女人是有意还是无心,她方才可是说她的“儿子们”?
不,她听错了,一定是她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