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轰鸣不止,龙吟咆哮不断。
笛音婉转,荡气回肠。紧紧跟着禁氏异变造成的轰鸣后,徒然间,笛音猛地一滞,声乐瞬间拔高一调。
天地间横生龙卷,呼啸爆鸣,飞沙走石。
而随着笛音愈发铿锵张扬,那龙卷仿佛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声势也愈来愈骇人,大地上的地皮轰然翘起,蔓延速度之快,几乎瞬息而起。
禁星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后,他只看到了那诡异无匹的龙卷,以及遮天蔽日的石块,更让他惊骇不已的是不远处的地皮好似被巨人揭起一般,整个翘起,触目惊心。
而漫天灰尘烟雾后面的站立有两人,其中一人当然是机关算尽的高氏族长高辉,另外一名则是正横吹笛子的陌生灰袍人。
那灰袍人见禁星回头,隔着老远的距离,那灰袍竟是停顿了一下,头颅微抬,摇首回视。
禁星虽然看不到灰袍人的真实目光,但是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此人正在看着他,而且目光让他很不舒服,至于这不舒服的缘由当然有很多种,其中的一种便是敌人。
两人的视线越过卷起的硕大地皮,在那漫天烟尘中相遇,却不相识。
禁星收回视线,冲正在竭尽全力奔跑的禁八说道:“那人攻过来了,爷爷。”
声音立马被呼啸的狂风撕碎,禁星披散而开的头发遮住了他整个面庞,因此看不清面容,就如同他的话一样,没有意义,也没有作用。
禁八速度不变,微微低了下头颅,不在意地大声回应:“不怕,有我在,先前他们两个打我一个也打不赢,这么一会儿,哪怕我诚心放水,他们也奈何不了咱们!”
禁星被禁八的话逗乐了,如此境况之下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谈笑风生,不论他爷爷禁八是故作镇定还是真的不在意,反正禁星担忧的心是确确实实放松了些。
徒然,禁星脑中一个念头闪过,轻咦一声。
他的举动立马吸引了正在奔跃的禁八,禁八不用低头细看便知道这声疑问里面的信息。
而且禁八可以肯定,他这个孙子的眉头一定是皱着的,思及此,禁八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也不点破,揶揄道:“怎么,你在担心什么?”
禁星默然,末了,他疑惑出声:“爷爷,你们战斗到末尾,双方停止时说了什么话?要不然他们怎会任由爷爷您离场?”
说话讲要点,说事点要害。
禁星一语中的,问出了这个莫名打斗的关键所在。
禁和也处在乳白色的光晕中,他们两都被气罩托着带动,因此在听到禁星的问话时,禁和虽未表态,只是耳朵竖起,凝神静听之中。
禁八哈哈一笑,豪迈道:“怎的,你小子难道在怀疑你的爷爷?还是说担心你爷爷我着了那两个泥鳅的道?”
禁星没有回到,呼啸爆鸣的狂风只是单纯地吹着禁星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庞,仅仅露出他焦黑溢血的皮肤。
禁八解释道:“那灰袍却是有两下子,那笛子被吹得如同仙乐,最重要的是这音乐里面的刀剑气势很盛,也不知道这厮的火气为何如此之盛?!”
解释的时候,禁八的速度下意识地放慢了下来,而他们身后的刺耳轰鸣却是紧紧跟随,如附骨之疽,定要决出个生死才罢休。
顿了顿,禁八再度笑道:“那灰袍估计是高氏族长的幕后指使!”
“幕后之人?”禁星声音一扬,尽是不可思议。
禁八没有回答,犹自叹道:“灰袍一出场,那高小子与我打斗更是卖力了,就像是在争抢表现一般,那模样神情,百分百跟灰袍逃不开干系,最不济也是同盟。
可那灰袍始一出现就扬言说什么如果我能接下一招,他们便给我们机会逃跑,你爷爷我要不是考虑到有你这颗苗子,说不得与那厮大战个三百回合,打得那厮爹娘都不认识。”
禁八低头看了一眼头发在狂风中凌乱的禁星,叹道:“所以啊,星儿,是你没给你爷爷展露雄风的机会啊!”
禁星:“…………”
禁八一边解释一边不正经地耍着嘴皮子,禁星心中也是微微服气,他爷爷能在解释的同时不忘把自己身价抬高一筹,这行为,真的是很奇葩。
“是吗?”
徒然,身后传来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
禁八回头看了一眼,那灰袍竟是凌空飞跃,好似身前的飓风龙卷被其当作了飞车,而灰袍正站立其上,横着的笛子在他双手十指上不住抚叩。
连弹之下,那揭底而起的地皮速度也是越来越快,紧紧跟在禁八的身后,而灰袍的后面高辉更是虎视眈眈。
禁八骂骂咧咧,呸了一声,速度更快了。
莲花地南部森林,禁氏部落,主峰外围,有一道乳白色的流光在不算茂密的小树林中曲折穿梭。
而这道流光的后面竟是有一块犹如活物般的地皮,铺天盖地而来,速度极快,从远处看,只见一峰道二峰之间,似乎横生了一道门板。
狂猛扑撞而来,声势浩荡。
禁氏第二峰也是禁氏主峰,黑龙大殿便是在二峰山巅,云遮雾掩的禁氏修者住户区在主峰上交错纵横,参差不齐。
时下又因为高氏的突袭,禁氏的修者尽皆被派遣到要地守护,比如那八角塔,以及八角塔不远处的不知名湖泊。
二峰随着赵氏带头人,那位苦情男子高远的态势举动,赵氏的修者也在这里做起了砸场子的事情。
因此主峰山腰或者更高处的大殿上到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