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沫这次回京城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顺利
路过沿州时,有一队人马偷袭。吕步蟾骑马带着楚心沫的马车快速前进。
吕步蟾的手下则在后面断后。
后面的刀枪剑戟声,让楚心沫听地全身颤抖:可不能在这路途中有个闪失,皇上在京城等着我呢。
已有箭射到马车后,晚春和初秋拔出剑,挥剑抵挡着这雨花般的飞箭,但飞箭已将马车射穿。马车已摇摇晃晃了。
一蒙面匪徒追上来,直击马车内,那是想要楚心沫的命啊。
吕步蟾跳下马,与匪徒格斗,不过几个回合,匪徒死在吕步蟾手下。
但另外一名匪徒来推马车,被晚春直接刺中的匪徒不肯松手,将马车推入滚滚河流中。
楚心沫等人,连人带马带车一起滚落河中。
这让她想到被推入听月池中的那一刻,此时楚心沫,有种要再死一次的感觉:皇上,我会化作魂魄来与你相聚的。
在头快如水的刹那间,有人救起了她,将她扶出水面,留下一句“抓紧马车”,就走了。楚心沫稍微回头看:白衣男子。又是你。你到底是谁?
思考时,河水中有一老头子指挥人,快而有序地将楚心沫三人从快要沉入水中的马车中救出。马儿自己游上了岸。
原来这条河是泥河,这个穿官服的老头是来治河的工部尚书罗进达,与属下站在泥河中,正在讨论这最后一段淤泥激流处该如何处置,而楚心沫的马车撞上了罗大人,有幸被罗大人就了一命。
眼见河岸上已是血流成河,楚心沫不禁心中感叹:这么不顾性命地要我的命,是否家人被挟持了?
满身是血的吕步蟾来报告:“小姐,匪徒已全部被消灭,查询了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物品可证明他们的身份。”
“那就别查了。把我方不幸死去的和对方的人都先在沿州火葬了吧。留下骨灰盒,待事后送还给他们的家人。”楚心沫安排了死者的处理。
然后看着泥河中的老头,说道:“事情再急忙,也要抽时间感谢这位老先生。去请。”
于是,罗进达和两位下属被请了过来,满脸横纹,还有掉了几颗牙的嘴露着口风,却有点可爱,不过他有点烦:“小姑娘被匪徒追杀,不去报官,却再三请我这老头子是何事啊?”
“在外行走,身无他物,没有可感谢先生的物品,只用这一拱手,一低头感恩,先生,大恩不言谢。”楚心沫恭敬地行礼,她还是湿漉漉的全身,来不及换衣裳。
可罗进达的两位属下却是凶巴巴地:“小姑娘,救了你一命就赶快走。别在这妨碍罗大人行公务了。还一口一个先生,这位是我们工部尚书罗大人?”
“罗大人?”楚心沫想起皇上曾与她提起过,要保护一位不善交际,不同流合污的能成来治理泥河,免受他人陷害,想必就是他吧,心沫就问:“敢问罗大人,年过花甲,却站在水里,岂不伤身子?”
“这没什么,沿州是我家乡,我老头子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小时候在泥河里像泥鳅一样,现在老了。”罗进达可能是看到幼小的楚心沫,回忆起了童年,很快又晃过神来:“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叫什么名字,惹来一场血腥之灾,当赶紧去府衙报官!现在就去,马上去!”
罗进达还真是说一是一,不容反抗,这样的官员有才又德,却不懂回旋,所以需要皇上绞尽脑汁来保护他。
“罗大人,请借一步说话。”吕步蟾开口,眼神示意有重要的事。
“有什么事见不得人,还要借一步说?”罗进达唠叨着跟着去“借一步”了。
半柱香的功夫,罗进达回来,刚才还吵吵嚷嚷呢,现在也毕恭毕敬:“老夫糊涂,不识得贵人。”
然后罗进达想要行大礼:“工部尚书罗进达见过、、、、、、”
这膝盖都要跪下了,被吕步蟾挡住,扶着他:“罗大人,可忘了晚辈方才所说?”
“哦,对了。老夫治河去,还愿小姐尽快进京。”罗进达祝愿楚心沫,然后又去泥河中了。
换好衣裳的楚心沫想了解一下这个有点固执可爱的老头,就去客栈柜台问:“掌柜的,方才河流中有个老头,听说是工部尚书,他为何会卷起裤腿,站在泥河里?”
掌柜的无话不谈:“那是我们沿州的福星,泥河的福星。泥河年年泛滥,不见治理好,一年前,罗大人来了后,带领众下属,终日在河水中测深度,挖淤泥,安置周围无家可归的灾民。”
“他已过花甲,还经得起这样终日泡在冷水里?”楚心沫问道。
掌柜的大夸一阵:“是啊,我们谁见过这样与民同甘共苦的官员啊,而且是工部尚书呢。去年此时,此处还被河水淹没,那水发狂地吓人。若不是罗大人,我也不会有这开客栈赚钱的机会啊。听说刚才有马车翻进了泥河中,人马都被救了,若是在去年,那就没命了。”
楚心沫听着,若有所思,谢过掌柜的后,就启辰了。
在马车里,她想着:以前觉得,好人难有好报,可是今日一事,感觉不一样。曾经,皇上保罗大人来治理泥河,也算有我一份子力吧。今日,得到罗大人相救,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罗大人,好人有好报,愿你这次回京述职,荣归故里,安享天年。
然后,期待着,思虑着,一路颠簸,回到京城后,楚心沫一步不停地赶往金碧城,捧着皇上的密旨,一路畅通无阻地越过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