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殿下,这位分明就是……”
大臣还想说,紧闭的殿门内却传出太监的惊叫,寝宫的大门打开,同时传出杂乱的呼喊:“不好了!!陛下……归天了!!”
这样的声音仿佛划破寂静,呼天抢地,震慑了众人,响彻宫门。
所有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包括陆源,他虽然知道阳熙帝命不久矣,可是怎么会是现在?御长骞才刚回来,局势还没有尽数掌控,阳熙帝的逝去,无疑会引发多种事端……
陆源抬头看着有些魔愣的御长骞,他脸上并没有仇人逝去的快感,也没有对未来局势的担忧,而是有一些类似脆弱的不愿意相信阳熙帝死了这样。也是,不管是他和阳熙帝的关系,还是恩仇,都不是用死可以解决的。但是阳熙帝死了,没有人敢谎报他的死亡。
就在众人心中惶惶的时候,阳熙帝的贴身太监手拿圣旨,强忍着悲痛从殿内走出,然后展开明黄的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子御长骞雄才伟略,仁善豁达,品貌俱佳,乃天选之子,朕恐已无时日,特书此诏,封大皇子御长骞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二皇子御承嗣温文尔雅,恪尽孝道,与世无争,册封为顺王,统管禹州,私兵不可超出五千人,无皇命不得回皇都。朕与贵妃情比金坚,生死相依,决意死而同眠,特封贵妃为绕皇后,钦此!”
这准确说是三道圣旨,现在应该称为遗旨……
一封御长骞为太子,现在已经可以说他是新皇。
二封御承嗣为顺王爷,继承秦国公的封地,没有兵权,私兵不能超过五千。
三、封容贵妃为绕皇后,赐死,陪葬。
没有人不震惊,对大臣来说可能是封太子,对陆源来说是最后一条。他甚至空白了两秒,他想过,阳熙帝一定会知道是容贵妃要他死,他可能会赐死容贵妃,又或者念及那点念想,将她逐出宫门贬为庶人。可惜他猜的都不对,阳熙帝要容贵妃死,死了也只能和他纠缠,和他同葬。
而对秦贵嫔,则没有只字片语。
陆源回过神,和众人一起接旨,陆源看着那名公公把圣旨交到御长骞手中,而御长骞也早就回过神,脸上再看不出一丝表情。
随后那些大臣们不死心的去了内殿,在龙床前哭成一团。不管他们心中是否真正悲切,一代帝王的逝世,注定要举国同丧。
或真或假的悲怆,依旧充满感染力。
陆源一直没有说话,他就那么看着,仿佛想要隔绝他与这个世界的牵连,又仿佛抹开脸上的眼泪,对御长骞叩首说:“先皇已逝,国不可一日无君,老臣叩请太子殿下勿负先皇所托,即日登基,坐正朝堂,承我大秦万载基业!”
陈尚书是阳熙帝留下的忠良,位高权重,且一生清廉。
那些还在哭的大臣顿时不哭了,有的出声附和,有的唯唯诺诺的伏跪在地上。
“且慢!”内阁大学士薛鸿突然出声,他站起来对御长骞躬身行礼,黝黑的脸上表情严肃,目光如炬的说道:“陛下突然暴毙,其中缘由不明,当务之急应是彻查此事,看看是谁敢谋害我大秦国君!你说是吗?太子。”
御长骞没有说话。
太医院院长不乐意了,也站起来愤愤责问:“薛大学士你什么意思?我们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在这里,难道我们会害陛下不成?!”
薛鸿轻蔑的看眼对方,不屑的说:“你在这里又如何?我不在这里,满朝文武皆不在这里!”
“你!!”这话分明就是胡搅蛮缠,太医院的院长被气的脸色涨红。
“你要调查便调查,和大理寺卿一起负责,其他事务交由李尚书,其余人都退下吧。”御长骞总算开口,目光沉寂,口吻不容反驳。
薛鸿突闻他支持调查,平静的眼眸掠起一丝狐疑的波澜,阳熙帝绝不是寻常亡故,御长骞真不怕调查?而且让大理寺卿这只老狐狸和他一起查,就是杜绝他做任何手脚。
御长骞吩咐后率先离开,陆源看眼那些文武百官,也跟着走了。
他刚出乾祥宫,就看见御长骞傲立在路口等他,模样已经和平常没有任何差别。
“你真不怕他们查到什么对你不利的?”阳熙帝的死还真跟御长骞没有关系,然而阳熙帝死的太突然,现在外未安,内未定,有大把的人不想御长骞当皇帝。而造成这一切的容贵妃,她终究是不想再等了。
“他们查不到我身上。”御长骞神态淡定的说,并且向旁边伸出手。他的旁边站着太监总管元公公,也就是刚才宣读阳熙帝遗旨的贴身太监。御长骞的手一摊,元公公立即从他的袖口里又掏出一个东西恭恭敬敬的交到御长骞手里,然后安静的退开到一旁。
御长骞把那东西递给陆源。
陆源看着明黄色的金丝锦缎,不就是圣旨吗?他有点搞不明白御长骞的目的,不过御长骞要他看,他就看。接过那圣旨,陆源很自然的打开。然而这道圣旨却不是先前那几道,上面有各种夸张的溢美之词,夸的是两个人,是一道赐婚的圣旨。不过现在安静的落在陆源的手中,显然被赐婚的对象根本就没打算让它发挥功效……
“想不到元公公也是你的人。”他是真的想不到,他对御长骞势力的了解还是不够详细。不说原作,就说陆源自身看到的,御长骞多次险象环生,都没有动用和暴露过元公公,而这样的人,暗地里还有多少?
一个从小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