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慕暖央冷笑,眼角溢出的笑意掩饰不住地讽刺。
“慕依伊,你自己做人失败,就来怪你投的娘胎不好?就算今天我们身份调换,我也不会愚蠢到选这个时候来自取其辱。说好听点,我次次让着你是不想跟你计较,说直白点,你配跟我斗吗?”
五年前是如此,五年后还是如此,慕暖央不管处于弱势还是强势,永远都不屑跟慕依伊和徐碧莲这对令人恶心的母女斗什么。
试问,从畜生手上争来的东西有多香?
“你不屑?你不屑还毁了我?你有席澜城,就算瞎了也有人照顾,我呢?我身边有谁?席澜城一句话,全京城无人敢给我动手术,是存心想逼疯我是不是?”慕依伊追求完美,她的出生却是她终身的污点。
她不甘心,最让她完美得意的就是徐碧莲给她的身材和脸蛋,如今成了残废,有谁会喜欢跟一个双腿瘫痪的女人过一辈子?
“慕依伊!”慕暖央突然上去一步,凭着听觉走向她,步步的逼近她:“是不是每到夜晚,你就会不甘心为什么这场车祸双腿残废的不是我?为什么你不是苏黎生的,是徐碧莲生的?为什么我嫁给了席澜城,你却不能嫁给叶琛,为什么同是慕家人,我却是凤凰女,你却是麻雀?”
她句句都刺入慕依伊的心脏,没错,每到夜深人静时,她恨的发狂发疯,本该能享受荣华富贵,丈夫疼爱的她,却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烟花一现罢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慕暖央已经俯身,在她耳边轻问。
慕依伊不自觉问出口:“为什么?”
女人浅色的唇角弯弯的勾起,声音凉到心底:“因为……这都是命啊!”
“慕暖央!”慕依伊尖叫,双手要朝她掐去,席澜城却快先一步将慕暖央拽入怀中,寒凉的眼眸无声无息隐透着的阴沉。
“把她赶出去。”他冷冰的视线对上慕天烨。
明明年纪上,他比眼前这个出色的晚辈大一轮,却被他冰冷的语调和视线盯得心悸,不自觉流露出了一丝懦弱。
慕天烨暗了暗眼神,挥挥手,让保镖把慕依伊带下去。
方才短短几分钟的对势好像不复存在,席澜城让慕暖央好好站着,他给慕家老夫人上了一炷香,原本应该是就此了事了。
慕天烨没想到慕暖央却没有走的意思……
楼上,慕老夫人生前住在富人区慕家别墅的房间里。
慕暖央安静坐在床沿,没有血色的唇瓣挽着轻薄的凉笑,指尖一点点的抚着床单,谁会想到她连奶奶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失明的那一刻,她慌神过,却心底没有生出恨意来。
可现在她好恨,恨自己失明,恨自己哪怕复明了,等待她的也只是一个冰冷的墓碑,那种无力的悲痛感是无法自抑的,肆意的席卷着她的心扉,慕暖央此时此刻只能闭上疲惫的双眼,用尽力气将这股刺骨的疼痛抚平。
席澜城修长挺拔的身形安静的立在她身侧,眉眼神色,在她露出脆弱的神情,逐渐的变得冷冽,双手抬起想覆上她的肩头,却迟迟没有落下。
现在的慕暖央,更多的是需要时间的冷静。
慕天烨送走一些长辈后,才上楼。
慕暖央听到声响,她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的失明却依旧清澈的双眸,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席澜城的俊眉微微皱起,他没开口之前,慕暖央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很冷静的打断他想拒绝的话:“你别担心,慕总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我要是伤了一根汗毛,他的宝贝女儿和心爱的女人可要遭罪,像慕总这样的慈父和爱妻的好男人,怎么敢让我受伤呢?”
她讽刺的意味很重,让站在门口的慕天烨颜面扫地。
席澜城大手落在她肩头上,俯身,在她耳畔一吻:“我就在门口,有事叫一声。”
“好!”慕暖央乖巧点头。
待席澜城把房门的门掩上后,那唇角的笑意也刹然冷下,她眼皮没有抬一下,冷冷道:“慕总是怕了么?怎么只敢站在门口呢?”
慕天烨微微握紧拳头,反问:“怕什么!”
“怕奶奶来找你呀。”奶奶二字从她的唇瓣破碎而出,仿佛沁着无尽的冷意,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床被。
“这间屋子,奶奶五年没住了,不过她老人家的气息还没散去呢。”
“你奶奶的死……”慕天烨提到昨夜的事情,他喉咙哽塞,愣了几秒钟,才溢出话语:“你奶奶的身体一直不好,人老了发生这种事在所难免,你要恨爸爸没有把你奶奶照顾好,爸爸也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慕暖央眼底泛着冷意。
“我还以为你要好好细说下,是怎么把生养自己的母亲给逼死!”
她的话,直接刺激到慕天烨的神经,那个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真相仿佛被挖开,显露在人前,他不由的声倍拔高:“慕暖央,我是你父亲!”
有子女会这样说自己父亲逼死自己奶奶?
“父亲吗?”慕暖央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语调格外的温软中带着冷意:“我可没忘记我的好父亲已经跟我断绝的父女关系。”
那张断绝父女关系的协议书,她甚至现在还保留在自己的保险箱里,是她终身难忘的痛!
慕天烨无话可说。
卧室陷入了死静,过了很久,慕暖央淡淡凉凉的声线才透出来:“慕天烨,你这一生造的孽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