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葵狼狈地垂下眼,指尖抚去冰冷的泪水,她自嘲凉凉的笑,一个华丽短暂的梦,一个残酷漫长的现实,奢望不该奢望自己的东西,始终是要付出滴血的代价的。
简单的清洗了一遍,她穿上米色的睡袍,搭着拖鞋走出来,余光扫到坐在床头看书的男人,橘色的床头灯被打开,光晕罩着他的五官,柔和了男人凌厉的轮廓。
步伐微顿,她表面很平静,心里像一团复杂的乱麻线,眸光落在男人手中那本怀孕一本通的书上,那是她前不久刚买的。
看的这么认真,他看的懂么?
“很晚了。”等了许久,不见他说话,夏洛葵主动提醒他。
江祁璟睨了穿着睡袍的女人一眼,淡淡开腔:“你先睡。”
“你也该回去了。”夏洛葵将话挑明,走过去伸手把他手上的书抢过,放在床头柜上,弯腰时沐浴过后,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新冷香混入男人呼吸的空气中。
江祁璟幽暗而深邃的眼眸半眯,若隐若着薄薄的寒气:“五年都被我睡过来了,现在要贞洁了?”
夏洛葵脸色煞白,手渐渐握成拳,她呼吸瞬间像是被扼制住了一般,胸口起伏,那双无温的眼直视他,声音凉了几分:“五年前是我不懂得自爱自重,五年后我想不被糟蹋了,不行么?”
“跟我睡是糟蹋自己?夏洛葵,谁给你这个胆子说这种话。”江祁璟勾起的唇角泛着冷意,他倨傲的身躯站起,朝她逼近。
危险的气息笼罩进她的领地,夏洛葵眼皮泛酸,咬唇,十分倔强。“难道不是吗?”
五年内,娱乐圈所有人都知道她夏洛葵清高,只演女一不演配角,大牌到从来不需要去陪酒,也不要去讨好谁。
她们羡艳她,也嫉妒她,甚至觉得她运气真好。
好么?——
作为一个地下见不得光的女人,她表面有多清高,内心就有多不屑这样的自己,很多人为了钱,甚至都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想想,她好难过,为什么,她就不能狠心把自己的灵魂卖出去?
“都说戏子无情,果然是名副其实。”江祁璟长指捏起她下颚,抬高,黑眸沉沉的盯着她这张冰冷美丽的脸孔:“忘了么?五年前没有我,你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给糟蹋了,现在不想作践自己了?会不会觉得迟了。”
“迟吗?”夏洛葵唇角勾起完美的笑容:“江总,好歹我一个干净的女人也供你使用了五年,安分守己至今,从未给你惹麻烦,江总还想怎样呢?就算是江总买一个充汽娃娃使用,也没我保质期这么长吧?”
江祁璟英俊的脸孔瞬间阴冷下来,眼眸阴鸷了几分,他看着她问心无愧浅笑的容颜,这一刻觉得极其的刺眼,长指力度捏紧,作势要堵住她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巴。
“江总!”夏洛葵没有做出反抗的动作,只是冷冷的说:“做男人不要太窝囊。”
“我窝囊?”江祁璟眼底骤然迸射着浓浓的阴戾寒光,这女人现在长本事了,每句话都没把他惹怒是不甘心?
看来他是小看她了,五年间逆来顺受他惯了,没想到被惯养了五年的家猫,也是有一双锋利的爪子。
夏洛葵像似故意要惹他大怒般,低讽道:“难道不是吗?窝囊到想睡的女人睡不到,只好夜夜来勉强拒绝不了你的女人。”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戳中了男人心上那道不为人知的伤疤,精准且狠毒,她如愿看到男人瞬间深冷下的脸色,纤细的脖子一紧,被一只大手猛力地掐指。
“我说过,别惹怒我?”江祁璟眼神分外冷邃,他没有用力道,只是掐指她的脖子。手背青筋突兀而起,压抑着内心前所未有的愤怒。
夏洛葵美丽的脸上丝毫没有畏惧男人的怒意,唇角那么讽刺的笑意甚至都未消散:“江总,逃避可不是一个男人能干出的事儿,想睡了她就去啊,在这里反反复复睡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变成她,江总说是吧?”
“呵,睡不睡她,不用你操心,现在你该担心今晚会不会死在这张床上。”江祁璟英俊脸庞的线条此刻犹如刀削般,冷硬紧绷,他大手一松,拽起她手臂将她往床铺推去。
柔软的床铺并没有摔疼她,夏洛葵狼狈的抬起脸,发丝垂落脸颊,眼神冰冷:“江总该不会是迷上我的滋味了吧?要不江总在给我点钱,我去整容成她怎么样?这样江总睡我时,会不会温柔点?”
“你配吗?”江祁璟居高临下的冷视她,无情的话语就像似冰冷的刀刃,在狠毒的割开她的皮肤隔着她的神经,嫌恶的意味是不加掩饰的。
夏洛葵一颗心隐隐作痛,哪怕,是现在,她任然会痛,双手揪紧衣角,她自嘲:“也是,像顾小姐那样出生豪门的大家闺秀,我这个低贱的女人怎么能配整容成她的样子呢。
说不定我整容了,就暴露了江总那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了呢,那我可失宠了,所以还是不要好了,省得挨了刀子,还吃力不讨好!”
“夏洛葵!”江祁璟咬牙切齿的喊着她名字:“你是不是跟慕暖央玩多了?说话句句不招人待见?惹怒我,你心里就痛快了?”
“可能吧。”可惜你不是席澜城呢,她也不可能成为慕暖央。
江祁璟心底恼火,直接被她漫不经心敷衍的态度惹的怒火更盛,欺身上来,用男人天生的优势将她制服,漆黑而深沉的眸子盯着她:“看来不教训你一顿,你是越演越烈?”
“江祁璟,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