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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爱医院。
护士长恭敬的站在男人身后,开口说着:“慕延景小朋友身体各方面都达标,体质也不错,目前是没有多大影响,只不过小朋友最近很爱吃肉,老是喊着要吃肉,营养有些超标!”
负手长身玉立的男人,白衬衫黑色西裤衬得他一身清冷出尘,眸底没有笑意,视线透过玻璃窗落在病房内独自坐在病床里玩耍的小家伙。
时而撅着小嘴,时而神情有些小懊恼,时而又气得鼓起腮帮子,不知是在用手机在做什么,小表情丰富多彩。
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眯着,小小红唇坏坏的笑,像个狡猾的小狐狸般,又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席澜城第一次,在心里,升起一缕很奇妙的感觉,仔细的想了想,却找不到一个词可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
这个小家伙是他的儿子?
凉薄的唇角微微勾起,那漂亮的小圆脸和奶声奶气的腔调,现在看来是那么的熟悉,难怪第一次见到小家伙,心中就蓦地生出一些柔软的感觉,让他想跟这个漂亮的小男孩接触。
席澜城失神,久久望着小家伙淘气的动作和可爱的模样,站在他身后的护士长暗暗的揣测着他的意思。
慕延景小朋友住院以来,席家公子这个后爹是第一次亲自来医院询问小朋友的情况,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慕暖央跟他夫妻之间有什么问题了吗?
“席总?”护士长小心翼翼的轻唤。
席澜城收回目光,眼眸瞬间变的冷清:“什么事。”
“你…你要不要进去跟小朋友玩会?现在慕延景小朋友的午睡时间还没到。”护士长看了看手表,添了一句:“还有半个钟头!”
“不必了!”席澜城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小家伙才迈开长腿走开。
护士长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只好跟在他身后,不敢多说半句,以免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明天我会来接他出院,这件事不用通知慕暖央,是我的意思。懂吗?”席澜城侧目,扫了一眼护士长。
“可……”护士长难为情:“席总,慕暖央是他的母亲,我们医院有规定……”
“我是他父亲也不行?”男人深邃的黑眸一冷。
“不是不行,但是你是后…后父亲,想带着孩子,我们医院是要经过慕暖央同意的。”毕竟慕暖央交了昂贵的看护费和封口费,要是轻易让人把孩子带走,她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谁告诉你,我是慕延景后父亲?”席澜城矜贵的嗓音染着冷笑。
护士长惊在原地:“啊!”
不是后父亲吗?难道是……亲爹?这,这也太挑战她的世界观了,不,慕延景是席家长孙,为什么慕暖央都结婚了还要偷偷藏着孩子?
她望着男人远去的身影,瞬间觉得贵圈真……乱啊!
……
……
“小相思,小相思,你们出发了吗?”慕延景撅着小屁鼓爬在病床上,用手机跟顾相思发着语言儿。
那边,安静一片。
他漂亮的小脸蛋皱了起来,怎么回事?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不是说好要让他跟着一起去拜祭她的爹地吗?
小家伙哀怨地瞪着龙猫手机,恹恹地垂着小脑袋。
去还是不去?要是不去找顾相思,小媳妇都给跑了!他也没别的想法啊,就是想去拜祭下未来的岳父大人。
“为什么想给岳父上柱香也这么难?”慕延景小手握拳,仰起小脸蛋望向窗户外的蓝天。
小相思把他忘了吗?那他自己找去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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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寂静的墓园
顾忉帘将手中的白菊花放在墓碑前,阳光打在她干净恬静面颊之上,衬得容色愈发的苍白和孱弱。
深藏在记忆深处中,那样一个邪肆不羁的男人,身形慵懒的靠在床头,狭长又邪气的凤眸仿佛正在跟她对视。
那画面一直徘徊在脑海之中——
最后定格在那场枪战之中,刺耳的爆炸声下,黑烟飘散在整个天际。
泪珠,一下子就掉落了下来。
“沈乔笙…沈乔笙……”顾忉帘喃喃自语,一双眸积满了泪水,模糊的视线,那半掩的睫毛在细细密密的颤抖,心痛的厉害,可她却已经没有力气去嚎啕大哭了。
“妈妈,席舅舅来了!”在采小野花的顾相思扬起干净可爱的小脸蛋,看到走来的熟悉身影,软糯的童音掺了许些的欢喜。
顾忉帘抬起手,指尖擦去眼角的泪珠,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朝走近的席澜城扬起笑容:“你来了。”
席澜城修长的手拿着一束菊花,弯腰,递到墓碑前。
“席舅舅!”顾相思最喜欢席舅舅了,小小的身子扑上去,小手抱着他的长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弯着笑,可爱极了。
席澜城薄唇染笑,把小人儿抱起:“宝贝乖,这段时间有没有想舅舅?”
顾相思亲了亲席舅舅的下巴:“想……”脆生生的一个字充满了童真,她甜甜的笑:“相思想席舅舅,想江舅舅……”
“小丫头片子,越来越喜欢撒娇谄媚了。”顾忉帘看着女儿讨喜的模样,唇角漾出温软的笑意。
席澜城嘴角微微上翘,英俊的脸孔对待小女孩时,温和儒雅,没有一丝冷清之意:“舅舅的宝贝长高了不少,过一阵子来舅舅家玩好不好,让小哥哥陪宝贝玩。”
“小哥哥?”顾相思眨眨大眼睛,她的世界里充满的童真和欢